但如今,周冬妮觉得,实惠自己得了,外人怎么说都行。
一进门婆婆就准备离开,由她自己当家。还怕她太累,提出请人帮忙。并且说得真情实感,不是虚情假意。
她哪里委屈了?
说干就干,柳纭娘哪怕在家里帮忙,也只是帮着打下手,家里的事都交给夫妻俩做主。半个月后,她去了内城,先前已经准备好了人和工坊,连原料都已堆在库房中,这一次做各种香膏和香皂。
小小的一块,便宜的几十文,用精致的匣子装了,要卖上几钱银子,有精致雕花的那种,更是要卖上几两。
东西新颖,味道好闻,又很好用,一经推出,几乎卖疯了去。各家夫人谁若是没有,是会被人鄙视的。
这么一间铺子横空出世,城内的生意人都注意到了,难免要打听一下幕后的东家。
当得知是曾经和孔家结亲的温家开的铺子时,外人还好,最多感慨一句。孔乔两位老爷就不同,心情都挺复杂的。
孔府近几年再走下坡路,当初是因为张姨娘受宠,孔玲玲才能嫁去温家,而不是被送去做妾。因此,当她选择去乔府作妾时,孔老爷才会尽力帮忙。
孔老爷也算看明白了,家里的生意急需突破。他早在一年前就暗戳戳的让人寻找方子,还派出了几位管事去周边的府城,但收效甚微。如今看到温家新开的铺子,他心里又有了些想法。
铺子开张,哪怕柳纭娘请了五个人帮忙,也还是忙不过来。因此,大半的时候她自己也在。
这日她正在和一位夫人身边的婆子闲聊……婆子希望和她拉近关系之后多少便宜点,倒不是家里的夫人缺那点银子,而是婆子自己想要赚些跑腿的好处。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柳纭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也很乐意跟这些人说说话。
孔老爷一进门,铺子里霎时一静。
这铺子你进来的男人本就少,更何况还是这样富贵的老爷,柳纭娘微愣了一下,迎上前问:“有事?”
孔老爷心情有点复杂,道:“我有事想跟你谈,已经在对面茶楼定下了包间。”
“这不合适。”柳纭娘一口回绝:“你们孔家不懂得男女有别,我还是要名声的。如果你想买货,或是想进大量货,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价钱好商量。”
孔老爷听她内涵孔家不讲规矩,也只能认下,谁让自己女儿做下那样的事呢?
再者说,他又不是来吵架的。不过,心情也不怎么美妙就是。他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开门见山:“我想买你的方子,还有你的铺子。价钱你开!”
柳纭娘笑了:“孔老爷,让我说你什么好?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好?也难怪孔玲玲会抢她姑母的男人,这都是家传的。”
孔玲玲跑去乔府做妾这事,哪怕是拿了和离书改嫁的,和休书的区别也不过是扯一块遮羞布而已。该知道的大家都知道,这些日子,孔家暗地里没少被人议论。但那都是私底下,当着面嘲讽的不多。被一个自己从来没看在眼中的人嘲讽,孔老爷能高兴才怪,他面色难看无比:“不要扯东扯西,你开价就是!”
柳纭娘也干脆:“不卖!”
孔老爷:“……”好气。
“只要价钱足够,没有谈不拢的生意。”他正色道:“我很有诚意,你只管开价。”
柳纭娘摆了摆手:“这和酱肉铺子一样,是我温家安身立命的资本,除了温家人,方子绝不会外传。”
听到这话,孔老爷顿时就后悔了。
如果女儿没改嫁,现在也是温家人,就算温家不卖方子,费点心思也能拿到。现在拿不到,十年后等刘谷雨死了,同样会落到女儿的手中。
现在倒好,拿着银子都买不到方子,着实让人憋气。
无论孔老爷怎么说,柳纭娘都不肯松口,他走出铺子时怒火冲天,回过神来已经站到了张姨娘面前。
生意人和气生财,不能随意发火。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就没有这个顾虑。孔老狠狠数落了一顿张姨娘教女无方和孔玲玲的不知廉耻,不待张姨娘解释又扬长而去。
张姨娘满心都自己会失宠的惊惧,她哪里想得到,温家竟然还有比酱肉好百倍的方子。左思右想,她觉得唯一能解困决的法子就是让女儿回头去求温旭,到底是夫妻一场,多少有些情分,总比孔老爷去买要容易些。
而孔玲玲进了乔府后,只有进府那日乔梁明给面子的陪了她一夜。
可他来的时候以前是深夜,天一亮就走,真的只是陪着。
看在她孔家女的份上,乔府并没有苛待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但她知道,自己的这份优渥并不稳当,面上挺淡然,其实心里慌得很。
这人慌乱的时候,很容易听进去别人的劝告,张姨娘一番话后,孔玲玲也觉得自己需要立功,拿到方子,让乔孔两家合做生意,最好自己再占一点盈利,哪怕只一成呢,日后娘家婆家都不敢低瞧了她。
她想得美,即刻就想去促成此事,可想要出门,得禀过主母,在门口被门房拦住后,她忍了气,跑去了正院,说明了自己出门的必要。
乔夫人坐在上首,面色平淡的听完了她的话,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