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早有准备,她面色也难看了一瞬:“老爷,你拈花惹草我不管……”
“不能不尊重你嘛,我知道的。”乔梁明大着舌头:“这本就是我的美人……在园子里,很有几分野趣……”
乔夫人面色铁青,怒瞪向乔梁明怀中的孔玲玲:“老爷喝醉了,你也醉了么?”
孔玲玲泣不成声:“我……我推不……开……”
孔姨娘在这府中颇有几分脸面,也有人忠于她,急忙忙赶过来时,看到侄女偎依在老爷怀中,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老爷,她是玲玲啊!”
乔梁明是个精明的商人,哪怕喝醉了脑子也并没有全废,认错人是一回事,妻妾这样的态度实在不对劲,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是不是这女人的身份不对?
他看到了孔姨娘后,总觉得怀中女子和她有些像……然后,他终于想了起来,瞬间酒醒了大半,下意识将人推开。
姑侄同伺一夫,这中事在皇家倒是挺正常,可他不是皇帝!
这闹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他干脆一闭眼,靠着假山往地上滑了下去。
众人一阵惊呼,乔梁明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全家人都指着他,瞬间再没人管衣衫不整的孔玲玲,扑上去将人抬走。
孔玲玲自己整理好了衣衫,头发还有些乱,她一边用手指梳理,一边看着远去的一群人低声吩咐:“回孔府去找我姨娘,务必让她把爹也请过来。姨娘若是迟疑,就说温家母子不会原谅我,再赖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
还不如另寻出路。
现如今路摆在面前,只要父亲愿意出面,此事就能定下。
乔梁明只是“醉”晕过去,并没有大碍,等大夫来了又走,外面有人禀告说孔家夫妻携张姨娘来了。
柳纭娘知道孔玲玲又跑了出去,可她不打算管。凭她的手段,随便就可以约束住孔玲玲。但是,孔玲玲可是害了刘谷雨一条命,刘谷雨所求是为自己报仇,可不是让小夫妻俩好好过日子。
温旭情绪不高,期间试探着说起孔玲玲可能是又跑去乔府的事。柳纭娘反过来安慰了他几句:“她心不在我们家,不必强求。”
听了母亲的话,温旭愈发低落。不是为了孔玲玲的不安分,而是觉得自己不能过好日子累得母亲担忧。
柳纭娘转而说起了街上的趣事,气氛渐渐好转,却又有敲门声传来。
此时天已近黄昏,母子俩的活儿已经干完,正在院子里打扫,之后就可以洗漱睡下。柳纭娘离门口比较近,顺手开了门。
当看清楚站在门口的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时,她心下好奇:“何事?”
婆子不知道该摆出什么神情,自家老爷把人家的儿媳欺辱了,孔家那边一副非要老爷负责的模样……也就是说,温家的儿媳上门做客,然后就回不来了。
看出来婆子的纠结,柳纭娘再次问:“你有事么?”
“我家老爷有请,有要事商量。”顿了顿,婆子又补充道:“是关于孔家姑娘的。”
当下世情,嫁人了就该冠夫姓,孔玲玲已经嫁人一个多月,算不得新婚。大户人家的下人最不会在这中事情上弄错。婆子这称呼,已经表明了许多事。
说真的,柳纭娘挺意外的。
她以为孔玲玲上蹿下跳,弄不好过几天就会拿出上辈子那些的东西让婆婆生病致死,到时候就能把人摁下去。不成想这就已经有了再嫁的心思。
温旭没想这么多,他有些紧张:“是不是玲玲做了不合适的事?”
婆子想点头,但又觉得这事轮不到自己评价,只硬邦邦道:“你们快点吧。”
她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马车。
柳纭娘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头发,温旭心不在焉,就着那身刚刚打扫的衣衫就上了马车。
温家人就算穿最好的衣衫,乔府众人也看不起,因此,柳纭娘便没提醒。
母子俩被人领进屋子时,并不觉得陌生,但这些人又真的跟他们不熟。孔玲玲趴在张姨娘怀里,正哭得浑身颤抖。她没有嚎啕大哭,偶尔哽咽两声,不过,给人的感觉就是悲痛欲绝。
温旭皱了皱眉:“玲玲?”
孔玲玲没有抬头,也没回答,只是哭声更大了。
张姨娘叹口气:“别太伤心,这不是你的错。”
这话乔夫人可不认,她沉下了脸:“那张姨娘倒是说说,这是谁的错?我家老爷一个酒醉之人,她可是滴酒未沾,凭两人的关系,她早该在看到人时就避嫌,可她凑上去行礼就算了,老爷做了不合时宜的事。她为何不叫?”
一番话,将孔玲玲的故作委屈给戳穿。张姨娘哑口无言,孔夫人用帕子捂着下半张脸,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孔老爷则一脸尴尬。不过,他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神情:“乔老爷喝醉酒唐突了我女儿是事实,那么多人亲眼所见,这不是你们口齿伶俐就能过去的事。”他又看向柳纭娘:“温娘子,我女儿到乔府做客,然后弄成了这样,今日找你们来,就是想解除她和温旭之间的婚事。”
柳纭娘颔首:“拼拼凑凑的,我已经明白了真相。你们不用过多解释,事到如今,就算你们想让她继续做儿媳。我也是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