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就得治,讳疾忌医只会让病情加重。他还年轻,可不想下半生都没了意趣。
还没进门呢,就闻到了一大股药味,潘元武皱了皱眉,推开门看到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笸箩,里面都放着药材。他有些意外:“弄这么多药做甚?”
柳纭娘随口道:“治病。”上下打量他:“昨夜去了哪?”
潘元武摸了摸鼻子:“夜里才回,怕吵着你们,就去同行的兄弟家里将就了半宿。”
柳纭娘冷哼一声:“怕是又去拈花惹草了吧?”
潘元武悲愤:“我没有。”
天知道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没有就没有吧,这么大声做甚!”柳纭娘似笑非笑:“你这么生气,该不会是找了女人没能成事吧?”
全中!
潘元武瞪她一眼:“孩子还在呢,说什么胡话。”
语罢,牵好了马,飞快窜进了屋中,想要补眠,又睡不着,干脆出了门。
走在街上,觉得哪间医馆都不合适,好像都认识自己。去看了这个病,若是传开,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笑话他?
第209章 第九个婆婆 八
转了一圈,实在鼓不起勇气去医馆,想去青楼再试一试……那几家青楼他都是常客,小一些的楼子应该也认识他。
如果去了之后不成,怕是传得更广。
还有件事,上一次回来夫妻两人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没能亲近,这都一个月了,这一回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否则,林玉兰该怀疑了。
潘元武越是想,越觉得难受,特么的这都是什么事。
回到家中,已经是午后,一家人正在用膳,柳纭娘瞄他一眼:“你吃不吃,夜里可不做饭了哦。”
潘元武坐下,只觉味同嚼蜡。
李琳琅一眼又一眼看过去,可他眼里就像没有自己似的,忍不住眼中又泛起了雾气,她深呼吸几次,好容易才忍了回去。
“你难受吗?”潘子峰立刻察觉到她的不对。
李琳琅又伤心了,潘子峰都能感觉得到,他又不瞎……发现了自己难受却一声不吭,当真是绝情。
“我吃饱了。”她怕自己再坐下去会流下泪来,起身就往外走。
潘子峰见她要收门,急忙追了出去。
潘元武回过神来,儿子儿媳已经不在,肖满满笑着帮他盛了一碗汤:“老爷不用管少夫人他们,二人经常恼,但很快就会好,出去了还能在外头吃,不会饿着自己的。”
潘元武:“……”并没有想管别人。
他自己的那点事都管不过来呢。
“把碗筷收拾了。”柳纭娘随口吩咐:“我去收药材。”
肖满满嘟了嘟嘴,明显不悦。
柳纭娘懒得管,这收留的是无家可归的丫头,又不是祖宗,吃了饭就得做事。一个寄人篱下的丫头,等着谁伺候呢?
她自己都忙不过来,可没那闲心照顾一个别有用心的丫头。
肖满满眼眶含泪,去了厨房。
进来收拾碗筷时,泪水都落在了桌上。
潘元武心里有事,压根就没注意到,起身去了外头:“夜里不用管我,我去找人喝酒,不知道几时才能回。”
先避开再说。
看着他落荒而逃,柳纭娘不疾不徐:“这家里有你没你都一样,不用回来了。”
语气里带着点怨气。
潘元武听出来了妻子的不满,若是换作以往,他就留下来哄妻子了,可现在不行。
难得回家一趟,两人圆房时还力不从心,这是打林玉兰的脸。她若是忍不了,把事情闹大之后,丢脸的还是他。
真的是越想越烦,潘元武喝酒的心思都没了,还是去了外城的医馆。
大夫把了脉,配了不少药:“先喝着吧!”
潘元武急切地问:“能治好吗?”
“这事吧,不好说。”大夫一脸为难:“有些人是生了病,有些人是心里病。”
潘元武皱了皱眉:“那我是哪一种?”
他细细回想过,不行之前,和云彩的那次挺让人满意的,后来也没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就这样了呢?
大夫也不确定,迟疑道:“不一定,兴许都有吧。”
潘元武:“……”庸医。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那大夫配的这些药,他也不敢吃了。
不能回家,溜达了一路,还是去了酒楼。以往喝酒他都喜欢去青楼,再找个美人相伴,想想就舒心。可现在,美人是不敢想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出门后不久,柳纭娘就去了林家。
林玉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这两天就会启程。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她进门,好奇道:“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潘元武那个混账,昨天没有回来,今天就用了一顿饭,露了个脸就又消失不见,还说让夜里别等他。”柳纭娘坐到了父亲旁边:“爹,他太不像话,若是没猜错,昨夜应该是在郊外那个女人那里睡的。”
林父讶然:“郊外?”
柳纭娘惊觉失言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不说话,林家父子对视一眼,面色都挺严肃。林玉朗沉声问:“什么郊外,什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