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扑进她怀里,伤心地哭了。
到底是孩子,哪怕想着不发出声音,也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门口的婆子本就一脸戒备,听到柴房中有动静,立刻推门走了进来。刚看到地上蹲着的柳纭娘时,她大叫道:“快来人……呜呜呜……”
柳纭娘扑上去,脚下一绊,将人踢倒。又捂住了她的嘴。
婆子还想挣扎,柳纭娘心里一狠,捡起边上的柴火狠敲了几下她的头。
婆子很快晕厥过去。
可方才的动静已经传了出去,又有几个人跑过来,柳纭娘找了条布带子挡住了彩云的眼睛。拎起一根木棒,站在了柴房门口。
下人办事不力,是会被主子责罚的。尤其还是偷人孩子这中事,被发现了之后,主子如何他们不知,反正他们自己是别想逃脱。
“抓住她!”
柳纭娘发了狠,手中的木棒狠敲,她练过武,对付这些常年在后宅伺候的妇人自然是绰绰有余。没多久,人就躺了一地。
彩云坐在柴房门口,一脸天真。柳纭娘将她抱到了庄子外,求助了隔壁邻居,请他们帮忙报官。
昨天才报失的孩子,今天就找到了。还确定是被人挟持,衙差自然是要管的,只是这一趟挺远,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衙门的人才赶到。
在这期间,柳纭娘已找了根绳子将众人捆住,也把他们的嘴堵住,免得串了供。
这么大的事很快传了出去。赶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柳纭娘并不隐瞒,一脸伤心的把严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等到衙门的人到来,赶过来的人都知道了周家和严家的事。
其实,这山脚下一大片都是大大小小的庄子,普通人买不起,这里面有九成是城内的大户人家买下来给自家中菜的。
因此,这些人知道了周六娘的二三事,就等于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知道了她的事。
衙差把捆得像粽子似的带回了衙门,柳纭娘身为苦主,自然也要去。
到达衙门时,天已经黄昏。
大人问明情形,立刻派人去周家请人。
周家夫妻俩包括如今的少东家都来了,周六娘跟在后头,一直低着头。
“这些是你们周家的下人,他们绑了别人孩子,周老爷,你如何解释?”
周老爷平时事务繁忙,压根不知道这事。不过,事发之后,他已经猜到这应该是周六娘所为。
说实话,接女儿回来又和余家定亲,这事没那么容易。他颇费了一番心思。本来算计得好好的事,却被余家摆了一道。
心里再恼怒余家不厚道,看在两个孙子的份上,周老爷也不好与人撕破脸,想着等这一阵风声过了,再给六女儿选一门合适的亲事。
结果,这丫头跟个蠢货似的,紧要关头闹出这些事。他心里烦躁,面上却不露,拱手道:“回禀大人。关于他们偷别人孩子的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还请大人明察。”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我是听说有的人喜欢偷别人家孩子来卖……这小姑娘长得挺好,大人为何不看紧一点?”
短短两句话,便把偷孩子的事儿往下人身上一推,连严家都有了过错了。
事实上,农家的普通孩子,家人从来都不过问的,早上出门,晚上回来睡觉就成。柳纭娘知道周家图谋不轨,已经很小心,可孩子不是物件,哪儿能说摆哪儿就摆哪儿?
周六娘看到女儿,扑上前将孩子揽入怀中就开始哭。
柳纭娘冷哼一声:“少装了。真有这么疼女儿,当初你也不会丢下我们一家人离开。”
大人一脸疑惑。
周家人心生不安,周六娘抬起头来,眼神哀求。
柳纭娘看见了,冲她恶劣地笑了笑:“还请大人容民妇细细禀来。”
“娘!”周六娘大喊。
见柳纭娘没有住口的意思,她扑到了最前面跪下:“大人,我婆婆她恨我,对外到处抹黑我的名声,她说的话都不作数的。”
柳纭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边上的衙差。
周六娘离得近,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大大的“休书”二字。她面色惨白下来。
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休书上写的夫妻二人和离的缘由,是她找着了有权有势的爹娘,认为二人云泥有别,再不能做夫妻…… 休书本来挺私密,她当时怕被人看笑话,又想着自己再不回镇上,一心想要奔着周家去。因此,哪怕觉得休书上所言不妥,也还是摁了手印。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张休书还会拿到公堂上来。
一时间,周六娘一颗心险些从嗓子眼跳出来,余光悄悄瞥向公堂外。那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她又看向身后的父亲和嫡母,动了动唇,想请他们帮忙。
事实上,不用她开口,周家夫妻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周六娘没回来便罢,如今回了家,她的所作所为都会影响周家名声。
因此,当柳纭娘指控他们小心眼儿记恨严家故意偷孩子报复时,二人都是矢口否认。
周夫人一脸叹息:“我在这城内多年,每到灾荒之年捐钱捐粮,再善良不过。也看不得妇孺受苦,这是满城人都知道的事。我就算是对严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