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芦花都忍了下来。独居的女子容易被人风言风语,在钱小喜拒绝改嫁之后,村里若再有人说她和谁不清不楚,姜芦花都会破口大骂。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乱说了。
就在汪海离开的第五年,姜芦花出来捡柴火,路过村尾的破屋时,偶然听见里面有男女欢好嘻闹的声音。她本来不想管这些闲事,正打算离开,恍惚间听到那男子唤“小喜”,这才停了下来。
当发现那个和男子嘻闹的真的是自己儿媳时,她心潮起伏之下,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枯枝,惊动了野鸳鸯。当时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偷偷逃了。
回家之后,她几次想要开口质问,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本来嘛,儿子不在,也没道理让人家姑娘长年守寡。就在她想要找个机会让儿媳改嫁时,却忽然发现自己头晕胸闷,紧接着七窍流血。然后,她就瘫了。
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儿媳私底下瞒了自己许多事。比如,儿子早在出门的第二年就让人送来了信和银子,信上说明他跟了一个明主,让婆媳俩安心,还说他每月都有银子领,如果立功,还会有更多的赏银,之后每半年会往家送一次信……而这些,钱小喜为了昧下那些银子,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儿子的消息。
因为此,钱小喜才不肯改嫁。
后来儿子回来,已经成了小将,算是衣锦还乡,感动于钱小喜对他的情谊和对瘫在床上母亲的照顾,对她格外敬重。身居高位从不纳妾,对其一心一意,还把家里所有财物都交给妻子保管。
后来钱小喜更是和奸夫有了孩子,却谎称是汪家血脉。汪海对那个孩子疼宠不已。姜芦花睚眦欲裂,却苦于口不能言,不能告知儿子真相。
……
睁开眼睛,柳纭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找到了姜芦花之前放下的柴火,拎着回家。
一路上,村里不少人都和她打招呼,柳纭娘一一回应,如姜芦花往常一般。
姜芦花的家和汪家连在一起,当初分家时,汪长饱要了最边上的厢房,后来又补修了一间,还打了土砖在院子里砌墙,得了个单独的小院。
多年的老房子整修了也还是破破烂烂,边上的厨房也不大。姜芦花年年都在为生计奔波,能囫囵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从来都没有认真打理过房子。
夏桃子那个院子好歹是新造的,因为住的人多,也足够大。这里就真的……又旧又小。
真的是越混越差!
惆怅也只是一瞬,柳纭娘将柴火丢在灶前,扬声喊:“小喜,给我打盆水。”
钱小喜回来后,看到和往常一样空无一人的院子,总觉得心里发虚,干脆蒙着被子睡觉,听到婆婆回来,也不敢凑上前。再听到这一声喊,她砰砰跳的心渐渐冷静。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婆婆,不应该是这样平淡的语气。
但如果不是,那人又是谁?
柳纭娘催促:“小喜,没听见吗?”
钱小喜麻溜地打了盆水,一直都在偷瞄婆婆的神情。
柳纭娘察觉到她的动作,意味不明地开口问:“今儿你出门了么?”
“没有!”钱小喜下意识否认。话出口又觉得回答的太绝对,万一有人看到她在路上,岂不是惹人怀疑?
她刚想找补几句,柳纭娘已经问:“那我怎么听人说在村尾看到了你?”
第98章 第四个婆婆 二
钱小喜心下慌乱,勉强扯出一抹笑:“我想起来了,方才我回娘家去了一趟。我弟妹刚生孩子,和我娘闹得厉害,我回去劝了劝。”说到这里,她一脸苦恼:“弟妹没有奶,孩子饿得直哭。我娘看孩子可怜,多说了几句。弟妹非说是没喝补汤……后来还是我说一会儿送只鸡去炖汤,两人才住了口。”
她一脸歉然:“娘,家里那只鸡,咱们怕是留不住了。”
姜芦花从小就勤快,也乐意跟着村里的长辈学东西,孵小鸡也在其中。只是,孵出的小鸡养得不好容易夭折。
平时卖鸡蛋补贴家用,实在揭不开锅,她就会卖一只鸡,这两年年景不好,鸡卖得很快。本来还留下了三只,可就在上个月,钱家跑来抓走了一只。
得留只母鸡在,才能有小鸡孵出来。所以,家中的这一只,姜芦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卖,更不会送人的。
“不行。”柳纭娘一口回绝。
钱小喜一脸惊诧,随着她时常念叨汪海,婆婆对她几乎是予取予求。像这种事,一般都不会拒绝。
她一脸为难:“可我都说了。”
柳纭娘洗了手和脸,振振有词:“你娘抱了孙子,本来就该给儿媳炖好吃的,再不济也该是你弟妹的娘家送些东西过去。上回洗三我就已经送了鸡蛋去,她好意思收我的鸡?”她冷笑道:“小喜,你是我儿媳,我不拿你当外人。可你娘家人只是亲戚,占起便宜来没够,这脸皮也忒厚了。”
这话说得挺重,责备意味颇浓,如果传了出去,外人都会说钱家不讲究。
事实上,钱小喜早就有把那只鸡抱走的想法,但事前并没有和娘家人说过,这会儿恰好提及而已。
钱小喜心中不满,正想再说几句,就听婆婆又问:“你娘家在村尾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