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都不好意思往人跟前凑。
“还是得想办法搞一身像样的衣衫。”李二沉吟半晌,一拍桌子:“三弟,你有法子吗?”
李老三一脸颓然:“今年欠收,家家户户都穷。借都没地方借。杨家那边甚至还想跟我开口……”
他越说越慢,眼神落到了母亲的窗上。
“二哥,你发现没,娘如今的衣衫料子都不错。”
李二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娘开了酒楼,身边不可能没银子,你说我们要不要……”李老三强调道:“咱们只是借用,日后寻着了靠谱的差事,再还给她就是。”
闻言,李二眼睛一亮:“对啊,我们兄弟俩拿她东西,也不能算偷。”
二人一拍即合,又商量了一会儿,接下来哪也不去,就留在家里盯着。
终于让他们瞅着了机会,看着母亲出了门,二人一人留在屋檐下看着,另一人去开窗。发现打不开,直接拿了柴刀过来劈。
窗户被拆下,李老三以不符合他体型的灵巧地翻了进去,入眼就看到了几匹顺滑的料子,又翻找了一通,没多费力气就在窗台旁的匣子里拿到了二十多两银子。
看到两枚银锭,李老三眼睛都瞪圆了,猜到母亲有银子,却没想到有这么多。
想到他最近都快揭不开锅了,母亲却藏着这么多的银子不肯拿出来。顿时怒从心头起,一把将银子揣入怀中,很快跳出了窗外。
李二见状,跟着去了三房的屋中。
李老三掏出一枚银锭和不少碎银:“就这么多……”
话音未落,李二已经扑上前在他身上一顿摸索,没多费劲就扒出了另外一枚银锭。当时就气笑了:“老三,跟我耍心眼,你也太不老实了。”
看到银子被扒出来,李老三也懒得争辩:“平分平分!”
二人当即瓜分一通,最后的几枚铜板,李二大方地丢给了兄弟。
以防夜长梦多,两人怕母亲回来之后逼他们拿银子,干脆找了牛车去镇上大买特买,足足拉了两车东西。不止置办了两家在李秋宁婚事上要用的衣衫,甚至还买了不少首饰。又贴心地给侄女备了嫁妆,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牛车刚进村里,就见路旁不少人往村子里走。说什么“衙差”之类都话。
牛车比步行要快,兄弟俩刚偷拿了银子,听到这话有些不安。忍不住问相熟的人:“什么衙差?”
“县城那边来的,往村里去了。”来人好奇地看了一眼他们的车上,满脸惊诧:“哟,这是发财了吗?”
兄弟俩总觉得那些衙差是来抓自己的,越想越慌,真的有中转身就跑的冲动。
“跑也跑不了。”李老三压低声音:“秋宁说,世子这几天就会上门定婚期,你舍得这门亲戚?”
能够带自己一步登天的亲戚,哪里舍得?
李二咬牙:“娘她应该不至于……衙差可能是来询问大哥的事。”
两人一时间有些踌躇,想回又不敢回。
正担忧呢,前面有人跑了过来,看到二人后,大喜道:“你们俩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呢?家里有好事,倒是快点啊!”
看这情形,不像是要抓他们,兄弟二人异口同声:“什么好事?”
“衙差给大娘送匾额,听说是大人亲笔写的夸赞,快回去帮着招呼。”说话的人挺急,又催促车夫:“倒是快点啊。”
兄弟俩到自家院子外,看到里面不少人,衙差将母亲围在中间,确实有一块大红花绑着的匾额正往堂屋中间挂。众人脸上都带着笑,看得出来衙差没有恶意。
见是这样的情形,兄弟二人彻底放了心。
与此同时,院子里众人也注意到了他们,有邻居笑着询问:“你们俩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着。”
杨氏姐妹满脸笑容:“我们想留这些差大哥吃饭,他们不肯,非要离开。你们快来把人拦下。”
柳纭娘眼神在兄弟二人身上崭新的衣衫上一扫,又看向他们坐着的牛车,突然转身进门。
自家有了喜事,但到底是什么喜,兄弟二人还不知道。于是,好奇地上前询问:“差大哥这是为何而来?”
纯粹是没话找话,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跟这些差大哥开口。
“哦。”为首的衙差一脸温和:“大娘大义灭亲,亲自去衙门告发犯事的儿子,还请大人按律法办。我们大人认为她道义实在,秉性难得。这才亲笔提了匾额让我们兄弟送过来。”
大义灭亲?
兄弟二人心头有点慌。
另一边,柳纭娘看到自己放在匣子里的银子不在,走出门后,在兄弟俩慌乱的目光中道:“这二人偷了我的银子,还劳烦小哥把他们带去衙门。”
李二:“……”别问,问就是后悔。
李老三也是一样的心情。
本以为偷拿母亲的东西,就算被发现,他们求求情,应该就过去了。
谁知道衙差竟然会来?
并且,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母亲竟然这般耿直,连亲儿子都要往公堂上送。
“娘,我们……”
柳纭娘摇头叹息:“早知道你们几兄弟如此不成器,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