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梦傻了眼:“蕙心,你这是何意?”
柳纭娘一脸严肃:“咱俩谁跟谁,在我面前你不用强颜欢笑。你上吊的事,夫君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往后我会多过来陪你,有我在,不会让你做傻事!”
程如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齐争鸣都说了她想寻死,她也不能解释这是个误会,只苦笑道:“其实我喝了甜汤之后,已经想通了,不用麻烦你。”
“你别哄我,你就算会想通也没这么快。”柳纭娘正色道:“我们多年友人,你还是和辰干娘,要是我一个不小心让你真的……余生我都会不安的。”
她站起身:“我今日来得急,家中还有点事,你好好的。”
说着,看向齐争鸣:“走吧!”
齐争鸣只得再次跟上。
出门上了马车,柳纭娘叹口气:“先去找媒人,我想好了,所有的媒人都给点好处,让她们帮忙留意。一定要尽快帮如梦找到依靠。”
齐争鸣:“……”
看着她一脸兴致勃勃,他强调:“人家没想改嫁。”
柳纭娘斜睨他一眼:“女儿家的心思,你哪里知道?你见过哪个寡妇说自己想再嫁的?”
齐争鸣张了张口:“我看她不像口是心非,应该是真的没这个想法。”
“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柳纭娘有些恼了:“齐争鸣,你都活了这把年纪,也读过书,应该明白些为人处事。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哪怕再亲密,只要不是一家人,就不该同处一屋檐下。你把人接回去算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想纳她为妾?”
心思被说中,齐争鸣心虚不已,自然是不敢承认的。怒道:“你别胡说。”
柳纭娘从善如流,接话道:“你知道这是胡说,显然你也明白把人接进去之后,外头肯定会有流言蜚语。你是男人,叹一句风流便过去了,可如梦不同,听多了闲言就会寻死的性子!到时候她再死,还得背上个和男人不清不楚的名声,你若真为了她好,就帮她找个好婆家!这事情听我的,你别添乱!”
齐争鸣怕她怀疑,不敢再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给媒人一一送红封,又言辞恳切地拜托她们千万上心。
说实话,他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柳蕙心待人以诚,自己好像确实有点过分。
柳纭娘是真心想让媒人帮她挑几个好的,最好是让程如梦动心……那就好玩了。
回家的路上,柳纭娘闭眼假寐。
如此,齐争鸣本来要找她说话,再劝上几句,也只能住口。
两人下马车时,看到门口站着位玫红色衣裙的妙龄女子,做妇人打扮,看到二人,笑吟吟上前:“父亲,母亲,你们这是去了哪儿?”
齐争鸣糟心得很,不想说话。
这位就是给柳蕙心灌药的女子,是齐和辰的妻子赵真颜。
柳纭娘将自己做的“好事”一一说完,道:“和辰六岁那年确实凶险,若不是如梦帮忙,怕是早已夭折,咱俩也没有了这段婆媳缘分。我是很感激如梦的,所以才这么上心找了全城的媒婆,每个都包了三两银子,并许诺事成后还有更多……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你们也要记得她的这份恩情,日后多加照拂!”
赵真颜面色有些扭曲,急忙低头掩饰自己脸上神情,很快起身告辞。
另一边,齐争鸣早已离开。
柳纭娘没有追根究底,自己回了院子,洗漱过后,好好睡了一觉。
如此过了两日,媒人那边有了消息。柳纭娘没有见,不想多费心,让媒人直接上门去找程如梦,并且,她早前就提醒过,程如梦此人不太想再嫁,让她们多费心劝,只要事成,她会给大笔谢媒礼。
这两日齐争鸣都未回来,住在了书房。在以前这是常事,柳蕙心早已习惯。
柳纭娘刚到此处,有些不适,歇了两天才算缓了过来,正打算找点事做。齐和辰就到了。
看到他,柳纭娘恍然想起了某些事,道:“你功课不忙么?”
齐秀才已经年迈,虽想教导孙子,但却力不从心,已卧床许久。所以,齐和辰如今另有夫子,每日早上过去,晚上回来再做完功课,基本没有空闲。柳蕙心怜惜他读书辛苦,并不强求他来请安。
别看同住一屋檐下,看似亲近,其实,母子俩三天两头才能见上一面。
齐和辰抿了抿唇:“娘,我有事跟你说。”
柳纭娘颔首:“你说。”
齐和辰有些难以启齿,踌躇半晌,才试探着开口:“就是……我一个同窗的妹妹,她心悦于我。我已娶妻,知道自己身份,平时都能避则避。可她对我太真,熬了几宿帮我绣扇套,人都累病了。我有些不忍心拒绝她好意,便收了下来……后来又收了两次,就、就甩不掉她了。”
他眼神里带着点哀求:“娘,这事要是让颜儿知道,肯定会大怒。你能不能帮我跟她说清楚?”说到这里,低下头:“她没有错,我一开始就该狠心不收她东西,是我错了。娘,你别责备她,只找到她家人,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管一管,这事就了了。”
柳纭娘沉声问:“你们俩之间可有……”
“没有!”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