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以前很神的!”
小厮道:“它原本不在府里,而是生在上任主人的家门前,听说屡有奇效,实现了主人一家的不少心愿。可惜那家人在北行的路上出了意外,没一个活下来,后来几经辗转,柳树就被栽进沈府了。”
月梵:“那它如今这是……”
“说来也怪,自它主人死后,柳树就一蹶不振,生机没了大半。”
另一个小厮接话:“我们尝试过在它身上挂红绳,但从没成真过,久而久之,没什么人再来理会它了。”
与他同行的少年摸摸后脑勺:“我俩今日来,是为把红绳取下——一直挂在这儿,怪傻的。”
“都说绣城草木有灵,柳树会不会是心知主人死去,所以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两个小厮取下红绳告别离去,温泊雪望着柳树皱眉:“看它形貌,不久便要死了。”
“能实现愿望的树。”
月梵轻抚下巴:“既然咱们来都来了,不如在树上挂个纸条,祈祷能顺利通过文试吧。”
她正兀自出声,谢星摇口袋里的传音符忽然嗡嗡一响。
拿出传音符,昙光的嗓音顿时响起:“各位,我已到沈府门前。”
“我与晏公子马上出来。”
谢星摇飞快回应:“各种古籍书册都带来了吧?”
“放心。”
昙光嘿嘿一笑:“这次做了万全的准备,绝不可能翻车。”
不知为什么。
听见最后那无比熟悉的六个字,谢星摇的右眼皮,不甚吉利地跳了跳。
昙光体质特殊,不便进入沈府;谢星摇与晏寒来双双淘汰,同样没了继续逗留的理由。三人于沈府旁侧寻了处小茶楼,在角落坐下。
“我和温泊雪已经坐下了。”
月梵的传音通过符箓响起,由于距离太远,听得不甚清晰:“我看看……题型大概是补充古诗词和撰写文章。”
虽然传音只能听清七成,但总算成功了。
谢星摇心下微松。
[放心放心。]
昙光面上瞧不出紧张,势在必得:[温泊雪和月梵好歹是全书重要人物,有主角光环罩着,不会出问题。]
[只能祈祷不要有任何岔子了。]
谢星摇暗暗叹气:[过不了文试,就没办法接近boss沈惜霜,那样一来,主线任务必定泡汤。]
他们二人说悄悄话的间隙,沈府中的月梵已发来传音:“第一题是……《溯游魂梦》第三句。”
谢星摇正襟危坐,飞快翻开身前诗集:“《溯游魂梦》,快快快。”
她话音方落,身侧的晏寒来倏忽一动。
“魂牵梦绕,花落水流。”
谢星摇怔怔抬头。
谢星摇:……?
晏寒来面无表情避开她视线:“下一题。”
“看不出来,晏公子居然对诗词颇有造诣!”
另一边的月梵兴致勃勃:“我看看,第二题是《归乡四则》第二则第三句。”
晏寒来毫无迟疑:“欲裁半截诗,遥赠旧时邻。”
简直一个人形答题机,这次文试绝对没问题!
月梵斗志更盛,手中墨笔如龙:“还有还有!第三题……”
晏寒来居然答出了所有文试题。
当月梵与温泊雪写下最后一个字,落笔之际,双双长舒一口气。
昙光目露震惊,传音入密:[晏公子……他这么厉害吗?]
谢星摇茫然摇头。
原文里提到他,俨然一个四处漂泊、以屠杀为乐的小魔头,从未与诗词歌赋扯上过任何关系。
……晏寒来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
她心下好奇,然而晏寒来戒备心极强,现在并非向他提问的最佳时机,只能闭口不言。
一场文试匆匆落幕,接下来只需静候成绩。
困扰多时的任务完成,谢星摇心中紧张消去大半,心满意足喝下一杯热茶,猝不及防,又听见传讯符嗡嗡一响。
应当是结果出来了。
昙光满心期待地将其点开,不过转瞬,耳边响起月梵踌躇的低语:“奇怪——”
谢星摇惬意托起下巴:“怎么了?”
月梵:……
月梵音量渐小:“我没过……温泊雪也没,卷面一百,他总共八十分。”
谢星摇:?
谢星摇飞快抬眸,同晏寒来对视一刹,对方居然破天荒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蹙眉轻颤长睫。
另一头的温泊雪低声嗫嚅:“其实在写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古怪,比如第二题,什么‘欲裁胆结石,遥赠旧时邻’……作者怎么想的,居然要把胆结石送人?”
无需更多言语。
谢星摇,隐隐约约明白了一切。
月梵似是敲了下他脑袋:“什么胆结石,是半截诗!”
温泊雪摸摸额头,语带惊惶:“那第十题的‘眼瞎夜游山,摔死为哪般’呢?”
月梵:“是‘炎夏夜游山,哀思为哪般’。”
破案了。
他们通过语音交流,根本无法核对文字,加之距离太远,传音模糊不清——
更何况温泊雪与月梵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