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把他们围在中间,让他们哪儿都去不了。
她还时不时被突然伸出来的手呼噜一把。
一脸懵逼的她一连被呼噜了好几下,其中有一下还很重,让她都觉得疼之后,她就窝在了贺云稠的怀里。
贺云稠更是受不了她被人揉脑袋,所以让商场的保安配合一下,他们立刻离开了商场。
上车后。
莫灵吱瞪着一双圆眼睛,一脸懵逼。
贺云稠轻声道:“怎么样,还继续去玩吗?”
莫灵吱猛地摇摇头,一脸“不了不了”“我不进去了”的表情。
她垂下脑袋,有些垂头丧气。
唉,今天是不能继续狂商场玩了。
贺云稠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下午我陪你在家玩,我们一起看电视,过年有很多好看的节目。”
莫灵吱歪歪头:“嗷?”真的?
贺云稠嘴角微微勾起:“真的。”
一个小时后。
电视里面,两个老年人扮相的一男一女说——
“大家好,我是黑土。”
“我是白云。”
沙发上的狗子笑得前仰后合。
贺云稠坐在旁边,看着她笑,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这小家伙永远都是这么快乐……
看电视、逛商场、吃东西,好像什么事情在她面前,都是值得高兴的。
“嗷——”狗子看到兴奋的地方,抬起爪子拍着贺云稠,仿佛在说“快看快看,哈哈哈,笑死我了!”
贺云稠顺从地看了过去。
他多年不看小品,但十岁以前家人还在的时候,外公最喜欢看小品,那些一个个熟悉的脸庞在又小又不够清晰的电视上出现。
他就坐在外公旁边,乐得“哈哈”大笑。
无论看多少次,他们都还能笑出声。
外公走了,那些曾经外公最喜欢的小品演员,有些走了,有些不上春晚了……渐渐也都消失在记忆中。
贺云稠看到这个小品,突然想到外公很喜欢“黑土”,外婆很喜欢“白云”。
他们摸着他小小的脑袋,听他豪气万丈地说——“等我长大了,我让他们给外公外婆签名!”
二老笑语盈盈:“好,我们等着稠稠长大。”
他还没长大,他们就离开了。
他陷入噩梦中,拒绝回忆起那些快乐的童年时光。
如今,他可以将外公外婆喜欢的小品演员请到家里来,如今,他可以为他们找来很多签名照……
可他都没有去做,他甚至刻意忘记和外公外婆的时光,仿佛他和童年的他,是两个完全割裂的存在。
现在他突然发现——
童年的他也是他,并非割裂的存在。
那些记忆或许他从未忘记,只是缺少面对的勇气。
贺云稠伸出手,将狗子抱在怀里,轻声道:“我抱着你看吧。”
——这是他的勇气。
莫灵吱无所谓,她兴奋地挥了挥爪子,就算被提起来,也是紧紧盯着电视,不敢漏掉一个画面。
贺云稠抱着她一起看,随着里面的表演而露出笑容。
她总是很高兴,他也忍不住高兴。
莫灵吱“听不懂”“不明白”的地方,贺云稠就低声给她解释,在小品的声音中,一人一狗度过了这个下午。
她竟然不知道,过年还有这么好看的节目!!
晚上,莫灵吱都恨不得不睡觉继续看,这可比看猴哥的时候还要入迷。
贺云稠关掉电视,将她提起来。
她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和爪子,长长地叹口气。
贺云稠好笑。
年三十。
吃完早饭,莫灵吱立刻冲向沙发,她现在沉迷电视小品。
“嗷!!”快,开电视!
贺云稠微微笑:“你确定要看电视,不和我出去买年货?好看的灯笼、还有晚上的火锅食材,以及……烟花。”
莫灵吱:“……”纠结了。
贺云稠:“电视一直都在这儿,随时都可以看……”
“嗷!”去买年货!
贺云稠一把将她拽起来,抱在怀里,穿好外套,戴好围巾手套。
莫灵吱伸出爪子:“嗷——”冲!
贺云稠失笑,一人一宠合上门,出门“买年货”。
下午四点。
贺云稠在院子里面挂灯笼,院子、走廊、大门口,以前不过春节无所谓,现在要过春节了,才知道光是挂灯笼和贴对联都要花去一个多小时。
但他并未让其他人帮忙,全都亲自动手。
这是他和吱吱的新年。
低头看向蹲坐在一堆灯笼里面的狗子,她正仰着头,眼神羡慕地看着他,贺云稠嘴角缓缓勾起。
幼时,他最盼望的也是自己赶快长高长大,这样就能帮外公挂灯笼、贴对联了。
却没有想到,这还是长大后第一次做这些。
像是刻在记忆深处,哪怕是第一次操作,他也一点不觉得生疏。
嗯……感觉很好。
挂好灯笼和对联,他和狗子还在外面堆了两个雪人才进屋,一大一小,像极了贺云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