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殊点了点头,也说的毫不留情,“我信任曹屯,也信任你,可对比你,我更信任曹屯。属于曹屯的物件出现在现场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栽赃他,而能接触到这些东西,还不让曹屯设防的人便只有你。”
谢殊看着身前亮起的明火,“只是我没想到,原来花船上的命案也是你做的,我本来还以为……”
喉结上下一滚,谢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本来他还以为吴哲手上没有沾上人命官司,还有回头的机会。
可惜啊……
吴哲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这幽暗不明的夜色,静静地笑了笑,眼里都是自嘲。
可惜,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将吴哲带回了京城,关在锦衣卫里,谢殊进了皇宫。
果然,咸绪帝已经听说了吴哲一事,对于锦衣卫出现叛徒一事格外生气,气的将手里的奏折都砸在地上,“好,好!朕的锦衣卫里他们都能混入内应,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谢殊立在一旁,没有说话,任由咸绪帝责骂。
怒骂声通过养心殿传出去,听到殿外的宫人都面面相觑,在心中纷纷唏嘘。
这还是咸绪帝登基以来,头一次对谢殊发这么大的火。
最后,还是咸绪帝的身子撑不住了,疲倦地坐在龙椅上,面色灰白,还隐隐有些发青。哆嗦着端起茶盏,咸绪帝轻抿了一口,只是还不等咽下,便突然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他脸色本就不好,这一咳嗽,感觉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脸色更是惊人的难看。
谢殊皱起眉头,对着守在外面的宫人沉声吩咐道:“快去叫太医。”
守在外面的公公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连声应是,跑了出去,等太医赶来时,咸绪帝这才平复了一些怒气,对着谢殊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看着面色惨白的咸绪帝,谢殊欲言又止。
咸绪帝却不耐烦道:“朕没事,不过是一些小毛病了,下去吧!”
谢殊无法,看了那太医一眼,确定是咸绪帝御用的太医,这才退下。
走出寝殿,谢殊看向一旁的王公公,王公公也识趣儿,上前苦涩地说道:“不知是何缘故最近陛下身子一直不好,还总是梦魇,叫太医瞧过也总是不见好。”
谢殊皱眉,“那便不管了吗?”
王公公无奈地说:“我们劝陛下也不听,也就只有霍贵妃娘娘说的话有用些,只是贵妃娘娘一不来养心殿,陛下就经常忘吃药,一碗药能热上好几遍。”
谢殊说:“那就多请贵妃娘娘来,你们跟在陛下身边伺候几年,这点眼力劲儿也没有吗?”
王公公赶紧应是。
知道与他这个阳奉阴违的滑头说也没用,谢殊想了想,抬步朝外走去,想着快点出宫,传信让王老先生进京城,再找个时间进宫给咸绪帝把把脉,或许有法子。
只是刚走出养心殿没多久,谢殊便被守在外面的宁和立给拦住了。
“快跟我走。”见到谢殊,宁和立拉着谢殊就赶紧朝御花园方向走去,“你那个表妹这次真让人给欺负了!”
谢殊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宁和立直叹气,“还不是宁贵妃!”
宁和立和宁贵妃虽都是一个宁字,但两家却并非一家人,反倒是八竿子打不着,所以说起来也毫无顾忌就是了。
“她说戚秋顶撞她。”宁和立道:“要逼她罚跪!”
戚秋今日进宫是来参加宁贵妃举办的宫宴,她本来还想称病躲着,奈何宁贵妃来势汹汹,那个来请戚秋的宫人,仗着谢夫人和谢侯爷出京城了,强势的很,话里话外都是这场宴会十分重要,只要戚秋没死,抬也要给抬去。
没人撑腰,这话一出,戚秋眼看躲不掉,也就懒得折腾了,乖乖的进了宫。
她知道宁贵妃此番定是没安好心,整场宴会都小心翼翼的,几乎是霍娉去哪她去哪,可就这,还是让宁贵妃找到了把柄。
宁贵妃诬陷她偷盗,要在众人面前毁她清誉,逼她认下偷盗一事,可戚秋哪里能让她如愿。
三言两语就找到了那几个作证宫人口中的漏洞,顺势追击,一句句欺上瞒下砸下来,逼得那几个宫人连连求饶,成功的洗清了自己身上的污水。
可宁贵妃哪里能高兴,见此事镇不住戚秋,转头就说戚秋嚣张跋扈顶撞她,连她身边的宫人都敢审问,不由分说的让宫人把戚秋摁在地上,要让戚秋跪到宴会结束。
若是只使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戚秋倒也不在意,可是宁贵妃拿皇权压人,在这个阶级分明的古代,戚秋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总不能在森严的皇宫,众人面前真的顶撞宁贵妃,违逆她的命令,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顿了顿,戚秋只能一边故作委屈地看着宁贵妃,眼眶里的泪水要落不掉,带着一股倔强小白花的脆弱感在众人面前好好博得一番同情,涨涨白莲值,一边认命地跪着,盘算着宴会何时能结束。
两个时辰,恐怕腿都要跪废了。
关冬颖和秦韵也在宴会上,新晋为关嫔的关冬颖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身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