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
外面一道闷雷炸响。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临近宵禁,街上空无一人,只听犬吠,锦衣卫府却是烛火通明。
锦衣卫地牢里坑坑洼洼,吴哲快步走过来,一脚便踩在了水洼里,血水将他刚洗干净的衣袍浸湿。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将地牢这地给修一修,太烦人了!”
快步走到地牢里面,谢殊已经等候在那里,正前方的老虎凳上王严被捆在上面。
谢殊坐在椅子上,正在审问王严。
火光摇晃,将谢殊的脸映的晦暗不明,静顿了片刻后,谢殊问:“竹芸逃狱可否有你的人参与?”
王严已经被审问过了一回,此时满身血污,他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谢殊,闻言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气急,“竹芸逃狱自然是你指使的,你别想为了逃脱罪名将此事赖到我头上!”
谢殊沉默不语,身后的吴哲也没有说话。
从这静默当中,王严察觉出不对,暗自品了品之后终是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的好属下也背叛了你,私自逃走。”
王严幸咧着嘴笑着,又带着一股恶狠狠的劲儿,“谢殊,你也有今天!”
谢殊眯了眯眼,挥了挥手,示意吴哲用刑。
烧的火红的烙铁使劲地按压在肌肤上,只听刺啦一声响,烧肉的味道便传了出来。
王严痛苦的惨叫一声,几番挣拧之后,朝谢殊嘶吼着说:“谢殊,你身为锦衣卫同知不是要清君侧,查污秽吗!你怎么不查查自己身边的人!”
王严想起戚家的事,料定谢殊此时自然不知,便多了份一起下地狱的快意,“等御史状告——”
他话说到了一半,自知说漏了嘴,便猛然停住。
谢殊心里有数,只抬眸淡淡地看着他,吴哲却是急了,手里的动作一停,他急忙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严压根没看他,喘息着低下头,不再发一言一语。
吴哲哪里肯罢休,上手揪着他的头发,“快说!”
沉默了一会,王严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挑衅一般看着吴哲,“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一侧的火把突然熄灭,吴哲气急:“你!”
他刚想重新举起手里的烙铁,身后的谢殊已经站起身子,淡声说:“你先出去。”
谢殊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静静地看着王严,语气中不含一丝情绪,“我单独审他。”
谢殊的眸子漆黑,在这充斥着血水的昏暗牢房里,显得尤为冷峭。
王严突然有些害怕。
天边惊雷炸响,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这个寂静的夜晚扰的不得安宁。大雨瓢泼,下的没完没了,屋檐瓦舍上皆是四溅的雨水。
谢殊手里握着证词从地牢里出来,脸色肃穆带着一丝难看,对着守在一旁的锦衣卫呵声吩咐,“备马!”
一旁的锦衣卫连忙应了一声,冒着雨快步走了出去。
谢殊来不及撑伞,穿上斗笠之后,便快步出了府。
“谢大人,马上就要宵禁了!”一旁的锦衣卫担心地说。
这场雨实在是下得太大了,耳边都是雷声和雨声,谢殊也不知听到没有,翻身上马之后,便冲了出去。
那锦衣卫紧跟了两步,见谢殊已经跑远了,这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府。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竟然紧急到这个时候非办不可。
快马奔驰在长街之上,马蹄急速掠过,踏破地上的雨水。谢殊身着斗笠,雨水却还是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一刻不停地朝皇宫里面赶,怀里还揣着那份供词。
街上空无一人,大雨将一切动静掩盖了下去。
跑过了长安大道和永安巷,路过了北大街,眼看皇宫近在眼前,谢殊却突然勒马停住。
骏马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踏着步,四周的屋檐瓦舍被寒风拂过,发出细微的响声。
静默片刻后,一阵寒风突然吹起,谢殊神色顿时一冷,纵身从马匹上跃下,下一刻,箭声呼啸而鸣,几支利箭穿破雨幕直冲而来!
两侧屋檐上发出响声,两边各跃下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剑刃在漆黑的夜里泛着雪光。
寒风夹杂着雨水往人身上钻,无人的街巷里,雨声啪嗒啪嗒的响着。
谢殊被围在中间,喘息声隐在雨声之下,一道惊雷在天边炸响,右边的黑衣人突然拎着长剑纵身朝谢殊冲了过来!
谢殊跃身而起,踩在一旁酒楼的栏杆,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长剑,手腕一挽,下一刻,雪光便染上了红。
眼前的黑衣人倒下,下一个便已经冲到了跟前,随后左侧,右侧,身后,黑衣人尽数围了过来。
大雨下的又大了一些,噼里啪啦地落在脸上,血水顺着石子路往下流。
谢殊一剑将身后的黑衣人抹了脖子,脚尖轻点,跃上酒楼的廊房。
他站得高,玄色衣袍上落得不知是雨还是血,雨幕之下,一道闪电划过,将夜幕下笼罩着的景象揭开,只见不远处的屋檐上全是埋伏起来的黑衣人。
闷雷在天边炸开,风声鹤唳,周遭全是潜藏的危机。利剑划过夜空,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