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戚秋扒着屏风框从后面探出头来,淡黄色的衣裙露出一角,眉眼弯弯,笑的狡黠。
谢殊顿了一下,“你方才一直留在这?”
戚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姨母叫我留下来看着你。”
等走到谢殊跟前,戚秋笑着说:“表哥,你可不能跑,不然我没有办法向姨母交差的。”
谢殊揉了一下额角,被戚秋盯着,只能又坐了下来。
戚秋坐在谢殊左手边,手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谢殊。
在原著里,谢殊小时候虽然经常揍杨彬,但却很少在外面主动惹事打人,没想到如今倒是……
戚秋好奇地问:“表哥,你和宁公子因为什么与王公子起了争执?”
谢殊身子往后靠了靠,“没什么,一点小事。”
他昨日一宿未睡,眼下眼皮微垂,似有些困倦了。
这话说的,一看就是在敷衍。
戚秋委屈地看着谢殊,“连这个也不能说吗?”
说罢也不再开口,就赌气一般看着他。
静默了半晌,谢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睁开眼,垂眸看向戚秋。
两人四目相对,谢殊刚要说话,戚秋却不再追问了。
戚秋委屈的神色一收,眨眸促狭道:“表哥你在外面不乖,竟然还打架。”
谢殊一顿,很老实地说:“我没动手。”
戚秋不信,“可我明明听下人说你和宁公子与王严起了争执,三人便动起手来。”
谢殊突然扯了扯嘴角,也侧身过来。
双手放在桌子上,谢殊和戚秋脸对脸,两人之间间隔的距离只有半个小臂这么近,呼出的气息都在交缠。
他这一下来得实在是太过猝不及防,戚秋口中的话猛地一顿。
面对着面,两人离得这么近,戚秋可以清晰地看到谢殊淡薄的眉眼轻轻地往上一挑。
谢殊勾唇淡淡一笑,不紧不慢道:“表哥说的不信,信别人说的?”
谢殊生的桀骜又野性,看惯了他冷硬淡薄的一面,如今这番漫不经心的模样竟让戚秋有些无所适从。
这还是谢殊头一次自称表哥。
或许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谢殊这句话就好似在戚秋耳边响起了一般,低低沉沉,又带着漫不经心的轻侃。
戚秋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
在茶楼的时候,谢殊还真没与王严起争执,是宁和立与王严吵了起来,后来两人便动了手。
只是为何起争执又为何动手,事关宁和立他不能说。
本来他确实想趁宁和立起身告辞的功夫,翻出府去躲个一两日再回府,省的被逼问。
可万万没想到,这次多了个拦路虎。
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戚秋,谢殊喉咙紧了紧。
戚秋长的清秀白皙,如今面上染上一层桃红,就像夏日里的一朵芙蕖。两人离得近,谢殊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戚秋又密又长的眼睫在轻颤。
他也是在转过身之后才发现原来两人的距离这么近,可既然已经转过来了,总不能再灰溜溜地转回去。
他只好硬撑着,心却跳的有些快。
戚秋半天没有说话,谢殊也沉默着,屋子里一下子陷入静谧,就如同上午一般。
偌大的房间只听炭火时不时传来地噼啪声,
正当谢殊想移开视线坐回身子的时候,戚秋却突然抬起手来,朝他左脸摸去。
一阵冰凉软柔的触感在左颊拂过,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涟漪。
谢殊呼吸顿时一滞。
不等他反应过来,戚秋已经将手指伸到他眼前,细声问:“那这个是什么?”
戚秋的手纤细白嫩,指腹上被蹭上一道血痕。
谢殊薄唇轻抿,下颚紧绷,身子一动未动。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谢夫人回来了。
等谢夫人回来后,戚秋就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