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南阳侯府公子的头上下毒,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了吗?”
嬷嬷摇头,“夫人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至今仍无线索。”
南阳侯夫人狠狠地锤了一下手边软枕,气道:“我若知道是谁所为,定要活活扒了他的皮!”
戚秋在心里暗暗吐了一口气,心道此事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自那日系统下达任务之后不久,她就派了郑朝去看守着怡红院和梨园的映春姑娘。
可一连几日,郑朝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怡红院照常开着,并没有被查封,老鸨和里面的姑娘也都相安无事。至于映春,这几日一直在梨园里呆着,并没有出来过。
如果杨彬真的是在怡红院里被人下了毒,端看南阳侯夫人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便可知她绝对不会饶了下毒之人。
依照南阳侯夫人的脾性,此事索性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那她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怡红院一干人等。
可如今怡红院风平浪静,映春也安堵如故,便知杨彬的晕倒与妓院确实无关。
戚秋叹气,这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正想着,守在屋子外面的丫鬟进来通传,“夫人,王太医来了。”
杨彬晕倒那天,谢殊就取了令牌让南阳侯府的下人进宫去请太医来诊脉。
因着谢殊,太医也愿意卖这个面子,日日来给杨彬诊脉。
就是杨彬到现在依旧不见好。
听到王太医来了,南阳侯夫人也顾不上谢夫人了,连忙出去亲自将人领去了杨彬的院子。
竟是丝毫不管里头坐着的谢夫人和戚秋了。
长辈的恩怨不牵扯到小辈身上,对于杨彬谢夫人还是疼爱的,便也没什么好计较的,站起身,拉着戚秋跟着一道去了。
杨彬的院子里种了好几棵桃树,如今在冬日里桃树已经变成了枯树,树杈上还冻着冰碴儿。
正屋里,杨彬躺在床上,看起来很是不好。
脸色苍白不见血色,有气出没气进的感觉,嘴唇还隐隐发紫。
典型的中毒症状。
王太医把完脉,叹气道:“余毒未解,只能先拿参汤吊着。这几日下官已经和太医院的各位同僚翻看古书了,说不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谢夫人皱眉,“这到底是何毒,现在太医院就无人可解此毒吗?张院使也无法子吗?”
王太医低头恭敬的回道:“是何毒现在还不清楚,张院使这几日回家省亲,山高路远,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杨彬如何还能撑得了一个月!
谢夫人拧着眉,心中一口浊气始终吐不出来。
早在听到王太医叹气的时候,南阳侯夫人的心就咯噔提起来。
等王太医走后,南阳侯夫人再也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一把扑倒杨斌身上,“彬儿,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想要害你,你醒醒,你告诉母亲!”
南阳侯夫人趴在杨彬身上哭的撕心裂肺,还不等嬷嬷上前劝慰,她人就突然身子一歪,晕倒了过去。
屋子里顿时忙成一锅粥,下人们纷纷吓了一跳,便是连谢夫人也顾不得旁的了,和戚秋赶紧上前搀扶。
好在王太医还未走远,忙将人又请了回来,给南阳侯夫人诊脉。
瞧着眼下乌青的南阳侯夫人,身边的嬷嬷也垂了泪,“谢夫人您也看到了,如今府上已经是一团糟。这几日公子病了的消息又已经传了出去,想必陆陆续续来打探看望的人不会少,可夫人这个样子,我们这些奴才也不顶事……”
她咬了咬牙,一把跪下说道:“自从分了家后,夫人和淮阳侯府那边也不怎么走动,奴才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还请谢夫人看在已过世的四老爷的面上,帮帮我家夫人吧。”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将嬷嬷给扶起来,“罢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几日我就留在府上照看着,等府上稳住了再走。”
到底还是同宗同亲,瞧南阳侯夫人这个样子,谢夫人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等谢夫人派人去给谢殊递信时,南阳侯夫人刚刚醒来。
听嬷嬷说谢夫人要留住在府上,她头一次什么话也没说,疲惫的闭上眼,谁也不理,本保养得当的面容此时仿佛苍老了十岁。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千娇百宠的养大,如今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又怎么承受得住。
谢夫人叹了口气,劝慰道:“若是连你也病倒了,彬儿还能指望谁?”
南阳侯夫人一行清泪从眼边滑落。
谢夫人和安嬷嬷两人齐声劝慰着,等南阳侯夫人喝了药,谢夫人这才起身送戚秋离开。
回来的路上,马车里便只有戚秋一个人。
身边没有了人不用伪装,戚秋的坐姿也稍稍轻松了一些,半靠着马车壁沿,听着水泱在南阳侯府打探来的消息。
水泱心思巧,人也看起来软绵绵的,让人不设防,最适合去打探这些消息。
“奴婢听院子里洒扫的小姑娘说,那日谢公子把杨公子送回来之后,人还尚未离开,杨公子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出来的腌臜之物里还夹杂着血,那血竟是绿色的!吐完之后人就昏迷了过去。”
绿色的血?
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