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脚步一顿,明白这应该才是系统让她回来拿荷包的用意。
示意山峨收声,戚秋躲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只听一道男声响起,“若你不推他,他如何能滑下水去?我弟弟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此事你若是帮我,我弟弟的死因便无人会知,可若是你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霍娉粗重的喘气声,戚秋隔着假山都能听到。
半晌后,霍娉依旧是压不住火气,“你休想!是你弟弟想要对女子欲行不轨,你把此事闹大,你们金家也别想好过!”
男子冷笑了两声,语气也不好了起来,“霍小姐,你怎么如此天真?先不说你这话说出去死无对证,谁会相信,就说一个民女能和金府的公子相比吗?就算你是为了救人而导致我弟弟掉入河中,那又能怎么样?”
霍娉的呼吸声又重了一些。
戚秋已然明白。
恐怕原身知道这件事,就是因为她的香囊掉在了席面上,取回来的路上却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后来,霍娉害死金杰川的事能传遍大街小巷,除了原身,说不定还有金杰川这个哥哥的功劳。
戚秋明白了大概,便带着山峨走远了两步,这才示意山峨开口说话。
山峨机灵,很快就明白了戚秋的用意,故意大声说道:“小姐,您的香囊落在这儿了。”
此话一出,假山后面就安静了下来。
稍顿片刻,果然就见霍娉自己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戚秋佯装不知假山后面躲了两个人,惊道:“霍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正好,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如我们一道走吧。”
霍娉面色一僵,点点头。
一路无话,等离假山远了,霍娉这才突然道:“你都听见了对吗?”
这次戚秋是真的惊了,不过戚秋也没想瞒,直接承认了,“你怎么知道?”
霍娉撇嘴,“瞧你刚才那副样子,就知道了。”
戚秋沉默了一会,问道:“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娉知道戚秋早已经知道此事,也就没了顾及,讲道:“那日宴会结束后有些晚,我的马车在金家的马车后面,我眼睁睁看着金杰川醉醺醺的下马车,轻佻地拽着街上一位姑娘就要硬拖上他的马车。”
“路上也没有别的人,我身为女子遇到这种事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我上去阻拦,却被喝醉酒的金杰川打了一巴掌。”
说起这个,霍娉依旧愤恨,“我从小到大,爹娘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我气的不行,就还了他一巴掌,没解气,就又狠狠推了他一下。他当时并没有掉下去,站在岸边,是想要挣扎着过来打我的时候脚下一踉跄,这才……”
“那几日刚下了大雨水深的很,他又喝了酒,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我姐姐当时还不受宠,我害怕金家找我麻烦,脑子一抽就跑走了。”
霍娉说着,脸色也淡了下来。
戚秋低声道:“那日我威胁你,你为什么不说?”
“那日人那么多,我要如何说?况且……”霍娉道:“谁会信?我就算那日跟你说,你能信我吗?”
“我回到家之后,匆匆跟爹娘说了此事,便是她们都不信我,觉得我是在为了自己找说辞,更何况别人了。”
戚秋无言。
她想了想,如果那日霍娉告诉她,她确实只会半信半疑,毕竟霍娉在京城的名声和原著剧情摆在那儿。
不过现下想想,原著里也确实不止一次提到,说金杰川不是什么好东西。
霍娉神色黯淡,低着声音道:“其实这几日我有在家中好好的反省过自己了,我也真是蠢,被张颖婉糊弄了这么多年,被当刀使一样伤害了不少人,如今这个局面是我自己造成的,也怪不得别人不信我。其实就算不是我直接把金杰川推下水的又有什么关系,人终究是因我而死。”
戚秋叹了口气,反问道:“先不说金杰川的事,单论这些年,你欺负别人都是张颖婉的错吗?”
霍娉沉默了下来,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不是,我有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说完,她又有些不甘心,急道:“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想重新来过。”
戚秋道:“你当然可以重新来过,但能不能原谅你,就是别人的事了。”
霍娉低下头,顿了好久才道:“我会去道歉,求她们原谅。”
为了防止金家人又找上来,戚秋一路将霍娉送上了霍家马车,这才回身去找谢殊。
她让谢殊等在一座亭子里,那座亭子高,戚秋好找。
怕谢殊又不见了踪影,她故作委屈的一遍又一遍嘱咐谢殊要呆在亭子里,就是有人找也不能离开。
不然,她今日就真的要在这园子里迷路了。
等戚秋摸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亭子里的谢殊。
许是方才装委屈装得太狠了,谢殊和她走时交待的那样,乖乖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好似自戚秋走后,他就一下也没动过。
瞧着谢殊坐得板正端正,戚秋不知为何便没忍住笑了起来。
等谢殊走过来,两人并肩往外走去。
今日天色尚早,园子里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