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云睿诚用通信玉叫上了怀余白,和宴春一起朝着游家的方向走去。
荆阳羽带着衡珏派的弟子进宫,宴春他们走到游家的大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来凑热闹的秦妙言甚至还有霍珏。
宴春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北松山天元剑派,剑修个顶个的出类拔萃,剑法强横,但是天元剑派却始终不得壮大。
感情都是霍珏这样的棒槌,让人家给砍死了吧。
昨天刚把人家儿子劈成两半,今天就提了贺礼,来庆贺人家女儿成婚。
游横今天要是不被气死在喜宴上面,都对不起霍珏手里拿着的红色礼盒。
几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然后一同朝着游家走去。
按理说齐家娶亲,婚礼应该在齐家办,但是游横这个老东西,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仿佛不把已经死去的齐家男丁给活活气活过来,就不肯善罢甘休一样。
花轿在城中赚了三圈,竟是又回到了游家,齐家的女眷也全都被接过来了,婚礼干脆就是在游家办的。
众人一进去,就顺着稀疏来往的人流,直接走到了游家的待客大殿。
这大殿昨天还只是富丽堂皇,今天已经满目鲜红,大殿之中矮桌变成了圆桌,每一桌都围坐着宾客,正中间留出了一条路铺着红绸。
而那一对新人现在就跪在红绸的尽头。
游横坐在上首位,面上哪有一丁点儿死了儿子的难过?他满面红光,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好几岁。
居高临下看着一滩烂肉一样被扔在地上的齐家儿子,眼中是难以掩盖的恶意。
宴春突然间觉得有点恶心,她有一瞬间甚至连魔修作恶都不想管了。
人性如此,不如去死。
而游横很快发现了他们,面色微微变化,却并没有失态。
他坐在首位上看着新人们给他磕头,然后命人把两个人扶到后面去,这才起身对着大殿之中的众人说:“今日小女成婚,也是代表着齐游两家永结同萌,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证者。”
宴春不知道今日游家宴请的都是什么人,但看衣着大多非富即贵。
城中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昨天还死了好几个人,他们竟然也有心情来参加婚礼。
宴春还没等表示出什么,秦妙言就凑到了宴春的耳边说:“我觉得如果这些人都死了的话,说不定西邻国才能真正的繁荣昌盛。”
宴春只当秦妙言是在开玩笑,对她笑了笑,然后游横竟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还催促场中侍婢,给他们收拾出了一张桌子来。
甚至亲手接了霍珏的贺礼。
宴春坐在桌边之后,都有点佩服游横,他害怕霍珏害怕得很明显,却也能够压抑住自己的恐惧与憎恨,笑脸相迎,也是真厉害。
众人其实谁也没有胃口,不过现如今皇城中魔修在暗,他们在明,只能守株待兔罢了。
荆阳羽和天地城佛宗在皇宫之中守着,他们就只好在游家守着,守着这群衣着华丽的酒囊饭袋。
整个桌上就只有怀余白吃得毫无负担,这场酒席总共上了百余道菜,怀余白从头吃到尾,到最后连宴春都看不下去了,阻止了她,她这才停下。
酒席之后,是歌舞表演,一直到日落月升,宴春看着这些喝得东倒西歪的所谓权贵,内心开始赞同秦妙言说的话。
荆阳羽一直在和宴春通信,说的都是宫中现在的状况,有些朝臣和皇亲,对于佛修没有敬畏,对于魔也没有恐惧,仗着自己院子里养了两个修为稀松的散修,就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应付。
觉得荆阳羽他们拘束了他们,十分不高兴的吵着要回家。
宴春强忍着没有给荆阳羽回复,让荆阳羽放他们走,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所有此次接了求助灵鸟来的人,都生出了逆反心。
皇族和皇亲已经烂透了,就连城中的百姓也已经上行下效,很多变得迂腐至极。
而这种逆反,在宴春十分敏锐地捕捉到,和游横同桌喝酒的一个身着华服的年长男人说的话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那男子说:“今日齐三公子怕是很难洞房,听闻你的女儿自小训马很有一套,齐三公子伤势严重,怕是很难骑得住她这匹烈马。”
“我这有点好东西,阉割过后的公狗都能发情,游宗主既然现在也已经变成了齐家家主,就要体恤你的女婿,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宴春攥紧了手,周身的灵压无意识外放,整个大厅之中,陡然一肃。
正在扭动的舞姬摔在地上,醉得东倒西歪的人直接昏了过去,连游横也是胸口一闷,而后竟是一口血呕进了他手里拿着的酒杯。
茧魂境修士的灵压,只是轻轻一扫,对于这些凡人来说,也是犹如泰山压顶。
可游横即便是天人五衰,也不该如此虚弱。
宴春站起来,彻底没了什么好颜色,游横没敢埋怨宴春几乎将整个大殿之中的人都震昏过去,甚至把自己震到吐血。
而是连忙起身,谄媚地朝着宴春走来,说道:“湮灵仙子这是为何……”
宴春恨不得一巴掌送他上西天去。
也就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尖叫声。
“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