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宋初扬眉,“我都不在乎了,季队已经在想办法为我的杀人行为开脱了?才认识几天,还真是多情啊……”
她没正经地调戏一声,又道,“可惜了,你们缉毒警杀毒贩是为民除害,我一个普通人杀毒贩,那都只能算是杀人。”
悬在客厅之上的钟表滴答滴答指针转动,时间流逝,却又静得仿佛凝固。
“为什么跟我坦白这些。”季亦安闭了闭眼,把那些翻滚的情绪都尽数压下。
宋初没皮没脸地一笑,一句话把季亦安原以为她已经悔悟的想法全给盖了过去。
“因为我处理尸体很专业,没留下证据,现在只是聊天,等我哪天真进了审讯室就不会承认了。”
季亦安一边腹诽这果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东西,一边却鬼使神差地松了口气。
“你上回说,有办法让我接触到伽苏,是什么办法。”他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轻松过了头,宋初直接舒心地笑出声,从沙发起身,绕到季亦安跟前,仰头笑眼看他。
她抬起手,绸缎材质的袖子下滑露出一截白皙手腕,指尖触及季亦安侧脸的纱布,尾指轻佻勾过他的耳廓。
一触即释,撩拨结束。
“明天告诉你。”宋初轻笑。
说罢,她没等男人回答,直接走进客厅右侧的卧室,心安理得地占了鹊巢。
季亦安双唇紧闭,下颚线绷紧,眼底黑沉。
他本就打算把床给宋初睡,倒也不在意这个,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躺上沙发。
***
这一夜过得很快。
宋初嗅着被子上残留的男人身上的味道,竟然挨上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不仅没吃安眠药,还没认床。
难得。
早上六点半,房门就被敲醒。
季亦安的声音传进来:“起来了没,我要去局里了。”
宋初在下一秒就拉开门,便见外头那个前一秒还叫嚷着要出门的男人嘴里还塞着牙刷,而宋初早已经收拾打扮完了。
季亦安愣了下:“这么早?”
“嗯。”宋初伸了个懒腰,越过他走出去。
季亦安回外头的浴室飞快地刷完牙,又往脸上扑了把水就算洗过脸。
“已经‘明天’了,可以告诉我你的情报了没。”他一边抹脸一边走出去问。
宋初:“我跟你一起去警局。”
季亦安拿起衣架上的警服,颔首一颗颗扣上扣子:“干嘛去?”
“我的情报,应该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做决定的。”宋初垂眸一笑,“你要是转述的话,我怕你会尴尬。”
***
半小时后,季亦安明白了她口中的“尴尬”是什么意思。
会议室里,女人坐在他身侧,手里转着支笔,指节细长骨感。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恶劣事件,这次会议又是直接事关伽苏,庞局也在场,坐在中央。
季亦安先跟大家介绍了下宋初,省略了她杀人不眨眼的那部分。而后轮到宋初说一说自己获得的情报。
庞局并不涉及一线内容,还以为宋初是队里某个线人,身体前倾,拔开笔盖,正准备洗耳恭听,好好记一番笔记。
就看那女人施施然起身,越过椅子坐到中央,懒洋洋地靠在放映幕上。
“我的方法很简单,我在金三角有点地位,特殊场合伽苏也得卖我个面子。”她顿了顿。
而后嘴唇微翘,眼尾飞扬如一道利刃,她看向季亦安,幽幽地开了口。
“和我结婚。”
“迦苏会来我的婚礼。”
第10章 第十滴毒
一句话掷地。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宋初饶有趣味地看着季亦安,看他眉头一点一点地皱起,眼里聚起些莫名其妙的意思。
岑晗不可置信地看过去,眼神化作刀子,宋初抱胸站着,照单全收。
“宋初,这是死了12个村民的大案子。”季亦安沉声,语气带警告,“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
宋初一寸不错地看过去:“我没开玩笑。”
“欸,姑娘。”庞局打圆场,“这结婚对一个姑娘家家的可是大事啊,我们虽然也被下了死命令必须活捉伽苏,可也不能搭个姑娘的下半辈子不是?”
“对其他姑娘是大事,对我来说不是。”宋初平静地看着他,“金三角那块地方,结婚只是办个酒席,不用领证,跟演场戏没两样。”
季亦安瞥了庞局一眼,心下:……
庞局还真被她给说动了。
他起身:“庞局,我跟她聊一下。”
季亦安说完,直接扯上宋初的手腕,把人拎出了会议室。
***
他步子飞快,宋初几乎是被拖过去的。
走廊末端的窗户打开着,暖风吹拂起宋初的长发,向后飞扬,拉扯出一道奔赴火场的锋芒。
她经过穿堂风,目光追去看拉着她手腕的男人,板寸,晨起来不及刮的胡茬,那一身警服将他的肩线拉得平直。
再看两手交缠的地方,一个白皙如玉,另一个泛着健康的古铜色。
宋初被人拽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