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就喜欢白川这一点, 因为他喜欢你,所以甭管你做什么,他都觉得你是对的, 都会维护你。
而且白川在花钱上不太计较,不像是有些男人,女人干什么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赚钱不多架子却不小, 就比如她那一点都不亲的爸蒋爱国。
突然想到了蒋爱国和赵红梅,蒋芸没忍住叹一口气。
她虽然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可这一世的十几年记忆也在,而且距离自己更近, 也更真切,怎能真当成自己没爸没妈?
如果不是蒋爱国太偏心, 赵红梅太懦弱, 她也不会离家之后这么久都不同家里联系。
起初刚下乡那会儿, 确实是生气的, 后来其实气渐渐就消了, 取而代之的感觉是, 父母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这会儿想起来,不知道赵红梅有没有再挨蒋爱国的打?
捧在手里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也看不下去了。
蒋芸想了想, 去次卧拿了一沓信纸出来,决定给赵红梅写一封信回家去,顺带着把她和白川的合照也寄回家里一张, 就当给赵红梅一个交代。
白川看蒋芸拿着纸笔坐到饭桌前,问,“你这是打算写信?给谁写?”
“给我妈写。”
白川来了兴趣, “我都没问你呢,怎么感觉你和你家里的关系不太好的样子?是之前闹过什么矛盾么?”
蒋芸瞅了白川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还挺会感觉的。”
“不是你感觉我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是本来就不好。我上面有个姐,叫蒋苗,下面有个弟,叫蒋正,中间夹着一个我。年初的时候政策下来了,各家各户的适龄青年,必须有一个下乡去,我想着上面有我姐下面有我弟,怎么都轮不到我,结果我爸偏偏就选中让我下乡。”
“原因嘛,我姐说了个亲事,男方家里有点关系,答应结婚后就把我姐塞到国营商店里做营业员,我弟是男的,我爸妈又重男轻女,所以我就被选中下乡了。我爸都没问我意见就给我报了名,我同家里吵了一大架,就气得坐上火车下乡了……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
白川笑了一声,“你和你爸也算挺亲的吧。”
蒋芸:“???你哪里看出我们挺亲的?”她实际上想问的是——白川,你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白川比划了一下,说,“你想啊,你要是同你爸不亲,他能气到你?他逼着你下乡,可你力气那么大,不得把家给拆了?可你没有,只是嘴上说着气,实际还是下乡了,归根结底就是不想和你爸闹太僵。”
蒋芸:“……”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她当时刚刚觉醒胎中之迷,除了避难所之外一无所有,哪里有什么大力气?大力气是在给白川治疗之后得到了魔改版的军用格斗术,然后练出来的。
可这话根本没法儿同白川解释。
蒋芸语气幽幽地说,“你想多了,之前他写信寄到乡下来骂我,还说让我秋收后寄点粮食过去,我要是不寄回去就当没我这个闺女,我当时都懒得回信,直接在他们写来的信里圈了个圈,问他们还有这样的好事?然后就原封不动地寄了回去,估计把他们俩气得够呛,后来也就没来往过。”
白川设身处地的把自己代入到蒋爱国夫妻俩的角度上想了一下,觉得蒋芸这做法确实气人,能活活把人给噎死。
他不敢谴责蒋芸,只能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是……咋想起来给寄信了?想通了?”
“想通个屁。”蒋芸撅了噘嘴,语气里满是不忿,“想通是不可能的,我就是觉得我妈有点可怜,嫁给我爸,没跟着我爸享什么福,却是挨了一辈子的打,到老了还被我爸给管着,半点自由都没。”
“我给我妈写封信回去,跟她说一下咱俩的情况。我嫁得好,不用在乡下种地了,日子过得很舒坦,让她不用为我.操心了。再告诉她,我现在想明白了,我爸要是动手打她,就让她写信告诉我,我给派出所写一封信,实名举报蒋爱国迫害妇女,让蒋爱国坐进去思想改造个一年半载的。没他在家里糟蹋,我妈能过的舒坦一点。”
白川:“……你这就是,大义灭亲?”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同白川聊天的空档里,蒋芸已经打好了腹稿,提笔就是一通写。
动笔写了一行,蒋芸手里的钢笔落不下去了,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字,揉了揉眼。
这真是她写出来的么?
怎么过分飘逸过分好看?
之前她的字只能算是娟秀好看,和有灵魂沾不上半点边儿,这会儿写出来的字那叫一个一气呵成大气磅礴。
蒋芸想到自己在赶海县买驴肉时救助过的那个急性心衰的小男孩——谢长征。
多半是从谢长征身上薅到的书画技能升到满级之后带来的加成。
“只要按时服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蒋芸嘀咕了一句,想到自己繁殖在畜牧模块中的驴子,召出避难所扫了一眼,见有三头驴子已经长成,还有一些刚繁殖出来的小驴子正在撒欢儿,果断选择宰杀。
宰杀后的驴子就让云厨做成腌制的酱驴肉吧,回头她拿出一些来自己简单卤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