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比赛还在继续, 可众人却都已经没心思再去看了,就连台上的演唱人员都或多或少有些恍惚。
这么大的比赛啊,居然爆出了黑幕, 还是在比赛中途爆出来的,这合理吗?
人民艺术团是疯了吗?
国-家大剧院为什么当场就认了下来?
哪怕赖过去,把这事赖成一笔糊涂账, 也比当场就打了自己的脸强啊!
这么一闹, 国-家大剧院多少年积攒起来的口碑都得崩坏,说不定还会沦为笑柄,人民艺术团借机上位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国家大剧院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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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连负责打分的评委都一直在走神, 有人在想该怎么算账,有人在想该怎么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还有人在想自家单位将来该怎么应对那如同狂风暴雨的报复?
场内还像白大栓一样全心全意关注比赛成绩的, 估计没几个人了。
在最后一组演唱完之后, 中场休息了三分钟, 最终成绩与排名都公布了出来——小百灵队以0.1分的差距惜败于向阳花队, 屈居第二。
蒋芸叹了一口气, 跟着无精打采地鼓掌。
只是这掌是为了庆祝而鼓, 还是为了嘲讽而鼓,没人说得清。
蒋芸觉得是无奈与无力。
她在白家庄同耿桂花吵架干仗的时候能用蛮力, 在这里却是不敢用的。
说到底,还是权势压人。
这权势就好像是密不透风的乌云,沉沉地压在人的头顶上。
“队长, 咱什么时候回东山省?”
白大栓虽然觉得拿个第二很可惜,但第二也已经算是前三名了,拿出去能吹一辈子的牛。他用力地鼓着掌, 听到蒋芸这么问,明显愣了一下,“都进第二了,不是还有两场演出呢?演出完再会吧,正月十五或者正月十六走,回去刚好收拾地皮准备春种。”
“我不想参加了……”
她想说弃权吧,可是想到这机会有多么来之不易,她自己可以丢掉不要,因为她还有很多很多技能傍身,并没有打算走上艺术路线,可这次机会对于那十个小孩,对于白大栓、白敏、叶淑,还有东山省的领导班子,都十分有分量,她不能这么自私,因为自己的情绪就放弃了大家的荣誉。
蒋芸道:“接下来领奖的事,您替我去领吧,我想请个假。”
“你要去哪儿?在这首都无亲无故的,别乱跑啊……”白大栓觉得蒋芸的状态有点怪异。
蒋芸把垂在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想了想,感觉这头发实在碍事,索性当场就梳成个丸子扎在脑后,露出了脖子。
她想了想,说,“我请个小长假,去浙南省看一下白川,看完就回来,争取赶在正月十五前回到首都,与大家碰头后一起回白家庄,您看可以吗?”
“白川那小子有什么好看的?他长得再好看,能有首都的高楼大厦好看?”白大栓吐槽了两句,知道蒋芸既然同他说了,多半是已经做了决定,只能同意,“行,待会儿回招待所后,我拿盖了章的空白介绍信给你写,你拿了再走。”
蒋芸点点头,“好。”
起身走出剧院,蒋芸吐出一口气,把自己的这些情绪都压下,不断地问自己,参加这个比赛本来就是一时兴起,之所以一直参加到国赛,完全是不想让自己之前的付出白费。
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有很认真的渴望与争取,这会儿得到一个第二名的结果,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
蒋芸不断地催眠自己,原本以为这样会好受些,可没想到催眠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第二名’这三个字,就如同魔咒一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回到招待所,关上门进避难所里泡了一个热水澡,做了一遍全身spa,再昏昏沉沉地睡上一觉,蒋芸这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些。
睡眠果然是最好的疗愈方式,不仅能够休养身体,还能治愈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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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
蒋芸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已经晚上八点了,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敲开白大栓的门拿到了介绍信。
去白敏那屋同白敏说了一声,白敏反手就送给了她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上面写着‘Durex’这个单词,蒋芸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单词,倒像是个名字。
“这是干什么用的?”她问。
白敏轻咳了一声,“你别问,等你同白川确定关系后,把这个拿给白川,他拆开之后看一眼就会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蒋芸:“……”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书画技能已经升级扩展完毕,避难所的功能恢复到正常模式,蒋芸利用采集功能一扫手中这个玩意儿,采集功能立马就弹出了基本信息。
“发现较为古早的避孕措施一盒,推测其名字可能为避孕带、避孕包、避-孕-套、避孕胶囊。是否采集?”
自然是否,她不可能当着白敏的面让这一盒‘Durex’当场消失。
蒋芸看了一眼这一盒东西,心中实在无语。
她很想扒开白敏的脑袋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