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蒋芸的这问题, 蒋忠都快厥过去了,他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为啥要问?
就当自家爸妈信里没提这个事不好吗?
他笑得尴尬又勉强,“肯定不会是姐啊……姐你可是能一石头砸死野猪的人,我姐夫就算身板再硬,也不可能比野猪还皮实吧。”
“那你觉得,我需要这么一个娘家给我撑腰吗?”蒋芸又问了一句,“另外,你觉得姐需要担心婆媳矛盾,妯娌矛盾, 姑嫂矛盾吗?姐嫁给白川之后, 会有婆婆吗?会有妯娌吗?会有大姑子小姑子吗?”
蒋忠干巴巴地说,“不会。”
“那不就得了。你把你姐夫的情况同你爸妈说一声,让他们别替我瞎操心。”
“另外啊, 你帮姐带一句话, 问问你爸妈, 假如姐哪天真的遭了欺负,你大伯会帮姐撑腰吗?蒋正能靠得住吗?你大伯母除了哭之外还会给姐提供啥实际帮助吗?”
“你爸妈是好心,姐知道, 姐祝他们长命百岁!但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姐这条破路该咋走,姐心里有数,就不劳烦二叔二婶替我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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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南省, 渠州,141基地。
白川左等右等,总算在望眼欲穿等等来了蒋芸的回信。
他太期盼这封信的到来了,以至于拿到包裹时,他都忐忑得不敢打开。
他盼着蒋芸答应, 又怕蒋芸在信中拒绝。
犹豫良久,白川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包裹。
回头浪子杜阮纳闷地问他,“白排长,这是收到嫂子寄来的包裹了吧,你犹豫啥呢,那么大一包裹,嫂子肯定是给你寄好吃的了,快打开来看看。看你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里抱着的是骨灰盒呢?”
白川心里的那点紧张瞬间就被‘骨灰盒’三个字给冲淡了,他凉飕飕地看了杜阮一眼,说,“这回寄来的东西,你一口都别想要。”
“别啊!白排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是不知道,嫂子做的好吃的就是我的快乐啊,我比你都盼着嫂子给寄东西过来,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你不能夺走我的快乐!”杜阮耍赖般粘了上来。
白川实在无奈,先把那封信放到一旁,拆开了另外的包装,是十个硬卡纸饭盒。
杜阮看着这熟悉的硬卡纸饭盒,眼睛就已经冒起了绿光,忍不住撺掇道:“果然是好吃的,快看看有啥……”
白川打开一个饭盒,里面码放整齐的月饼露出了真容,随之而来的还有糕点的香味与纸盒的味道混在一起的独特香味。
杜阮猴急得伸出手,被白川一巴掌打到一边。
白川数了数,一个饭盒里装两排月饼,每排各五个,一共十盒,那就是一百个月饼。
蒋芸给他寄的月饼实在是太多了些。
“先别急着吃,我看看信里有没有写怎么分。放心吧,肯定会给你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
得了白川的承诺,杜阮这才退到一旁,他闻着那月饼中飘来的香味,眼睛依旧忍不住往月饼上飘,“白排长,嫂子这月饼是做的啥馅儿的?我闻着咋还有花香呢!”
白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搓了搓手,打开了那个挺有厚度的信封,开始一行一行地看。
这封信他有些看不懂。
看起来不像是信,倒更像是什么章程制度。
白川耐着性子一行一行看,看完一页便翻到下一页,直到看到了这一段:
“白川同志,以上内容便是我对未来人生伴侣的全部期盼。如果你能做到,我同意与你结出革命友谊,共度余生。如果你觉得我期望太高,我祝你遇到恰合你心意的人。”
最后一句话让白川的心一阵抽搐,他又忍不住回头把蒋芸列出来的那么多条章程看了一遍,眉目柔和,从抽屉里翻出纸笔来,坐在书桌前,端正了姿势,认真地书写:
“蒋芸同志,我有坚定的想与你一同走下去的信念。你对未来人生伴侣的全部期盼,我认真看过三遍,我不觉得那是过高的要求,这些内容是一个爱你的人必须尽到的义务,我会用我至高的忠诚去恪守。”
“非常高兴你的允许,在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同组织汇报了思想情况并提交了结婚报告,我们已经成为受军婚保护的伴侣。我会在部队家属院内布置好我们的小家,只要你来,直接住进去就好,不需要你操任何的心。你对我们的小家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写信过来,我一定满足你。”
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连下笔都觉得不知从何处说起,才能全盘托出自己心中的欢喜。
白川写下这些后,才想到蒋芸寄来的信中还有一大段没读,遂又耐着性子压住心中的欢喜去看后面的内容。
那是蒋芸对这些月饼的解释,有不同馅料月饼的识别方法,还有对这些月饼的甜度的区分,最后还特地叮嘱白川将做了标记的两盒月饼送给孟有为夫妻。
白川从包裹中翻出蒋芸说的那两盒月饼来放到一边,余下的月饼他一一辨认过之后,给自己留下一半,剩下的都给了杜阮,“我去孟团长家一趟,这些月饼你替我分给大家,别独吞啊,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