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蒋芸描述的白川的身材, 再想想蒋芸那腰线,白敏突然就明悟了那句话‘好马配好鞍’, 像她这种身材普通的,大概就只配找一个身材同样普通中带着些许中规中矩的令泰岳。
令泰岳却是从蒋芸这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他低声问白敏,“蒋芸和白川也和……”也和他们一样离经叛道?没结婚扯证就做出那种羞人的事来?
白敏不确定地摇摇头,“应该不是,之前白川淋了一场大雨发烧昏过去了,蒋芸给扎针治的,还给换了衣裳。”
蒋芸被白敏一激, 就给白川买了一件面包服, 她自己是万万不可能买的。避难所织造模块里做出来的羽绒服方方面面都能甩眼前这种羽绒服几十条街,她为什么要花这个冤枉钱?
回头自个儿做两件换着穿!
要不是怕织造模块出来的面料太打眼,白川又是在那敏.感地方, 她都打算给白川也用织造模块做两件羽绒服。
数出钱和票来结了账, 蒋芸又去布匹柜台看布匹和棉花。
布匹和棉花她打算多买点, 用不了就放在避难所仓库里,往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在营业员惊讶的目光中,蒋芸买了四卷布, 棉花买了二十斤,捆起来都有好大一捆。
蒋芸把钱和票结清,营业员的舌头都捋不直了, “同志,你一下子买这么多……是家里人都打算做新的?你的票从哪儿换的,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门路?我,我想换点粮票。”
蒋芸看了一眼几分钟前还趾高气昂这会儿突然就和颜悦色的营业员,想着多条朋友多条路, 便没计较这营业员之前的态度,侧过头看了一眼四周,“你要多少?”
“百斤以内,越多越好!要是有别的副食品票,我也要!”那营业员说,她就是那种家里有钱但票不够的,想买点粮食都只能花高价去黑市上卖,明明自家在粮店有认识的老姐姐。
蒋芸点点头,说,“你能帮我找个大点的黑袋子把这些东西都包一下么?怪扎眼的。”
她说话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把那几个明显侧耳想偷听她俩悄悄话的人都给吓了一跳,见那几个人走开,蒋芸才说,“有门路,但我现在手头没有,我得帮你筹一下,等筹到了我给你拿过来。你是要拿钱买票还是用别的票换?”
“拿钱买!”那营业员说话的时候语气相当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蒋芸总觉得她的表情有些狰狞。
生怕蒋芸糊弄她后一走了之,这营业员还给蒋芸画了个饼,“我看你投缘,咱俩交个朋友。我这边经常有一些稍微处理的瑕疵布,不要票就能买,回头我给你留着。”
“每个礼拜的礼拜一,你有空就来一趟,是我们划分瑕疵布的时间,划分出来的瑕疵布第二天就要处理了,你先挑一批,都是一些不打眼的小瑕疵,价格比商业布便宜还不要票,相当划算。”
蒋芸秒懂这个营业员的意思,笑容可掬,“好好好,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当有共同利益的时候,就算一刻钟前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甚至还曾冷颜相对,冷语相向,只要利益一致,就能握手言和。等什么时候利益散了,这朋友关系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更不是在亵渎友情,只是人性社会中最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且不谈多数友情经不住利益的考验了,君不见曾经相濡以沫的爱人也会因为利益不合而各奔东西?君不见亲如父子兄弟都会因为利益纠纷而老死不相往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其讽刺的人性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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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芸在布匹柜台这边刚交了一个新朋友,聊得相当投机,还找到了把手里的那些票换成钱的门路,另外一边的白敏却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
她带来的钱足够,布票也足够,可买羽绒服要的是成衣票,布票不行,她一张成衣票都没有。
成衣柜台的营业员看白敏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把钢刀在白敏身上刮,白敏已经感觉到了那营业员的鄙视与不屑。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没票你来装什么大款?耽搁我嗑瓜子的时间!”
白敏脸都涨红了,她赶紧喊蒋芸,“蒋芸,你那儿还有成衣票么?借我几张,我拿工业票和你换!”
蒋芸同布匹柜台的营业员点了点头,走到白敏跟前,输出几张够买那两件羽绒服的成衣票递了过去,帮白敏解了围,见白敏要给她工业票,她问,“能给我钱吗?我不想要票。我手头钱不凑手,但白川给寄过来的票却多到用不完。”
白敏欣然同意,她这种常年混黑市的人,咋会不知道用钱买票的事?
她连行情都一清二楚!
数出钱来递给蒋芸,白敏抠紧鞋底的脚趾这才得了解脱,她松一口气,“真是太尴尬了,我把买商品成衣需要成衣票的事儿都给忘了。”
实则她是压根不知道,脑子里就没这个概念。
白敏又问蒋芸,“你咋只给白川买一件羽绒服?你自己不买?”
蒋芸不知道该给自个儿找个什么样的借口,便现学现用,把刚从令泰岳那儿学到的理由搬了过来,她‘羞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