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开脱他是为自己好,竟然忽略了这层。
她眼眶在隐隐发红,周司惟扯着手腕把人揽到手里,温柔地抚她脑后:“好了落落,过不了两天消肿就看不见了。”
纪筝攥紧他的手指,挣脱开,盯着他:“是不是?”
周司惟早就知道,她看着柔弱好说话,若真遇上事情,比谁都执拗。
小姑娘才不是无骨的菟丝花,而是婷婷有韧的百合。
他叹了口气,轻抚上她脸颊,指腹按在她的眼角:“是。”
“什么时候?”
周司惟眸光静静:“在日料店的时候,我在你们隔壁包厢。”
纪筝瞳孔一缩。
她声音颤起来:“你说什么?”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仍旧对林清川说过的话历历在目。
连她都觉得如此折辱人,何况是他。
他何等骄傲。
纪筝觉得有人在把她的心往刀尖上碾。
难怪,难怪那晚,她去找他,他喝了那么多的酒。
她无法想象,一墙之隔,周司惟彼时的心情是如何。
“落落,”他捏捏她的指尖,拉回她:“都过去了。”
她过不去。
车停在门外,纪家大厅的灯光还亮着,隐隐有人影在走动。
纪筝推开门,客厅内正在聊天的三个人俱是一惊。
她站在门口,脱掉外套,关上门,对着猝然站起来的男人,不咸不淡打招呼:“清川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
林清川的脸上干干净净,什么伤口都没有,周司惟说没还手,那就必然半分未动他。
“小筝……”林清川看着她的表情,原本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不远处的女人,头一次叫他觉得陌生。
不是他记忆里活泼可爱,会甜甜叫他哥哥的小姑娘,如今身上的那种淡漠气势,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一个人。
“落落,”叶梅不赞同道:“怎么跟你清川哥说话的。”
“爸,妈,”纪筝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有些话想跟清川哥单独说说。”
叶梅原本还想说什么,纪城誉制止了她,叹息一声上楼去。
客厅一时只剩下二人。
“小筝,”林清川艰难启唇:“你听我说。”
纪筝直直看过去,口吻冷淡:“清川哥想说什么,是想说七年前如何用言语折辱周司惟,还是想说你刚才打了他而他没有还手?”
她丝毫没有想再给林清川面子的想法,一股脑揭露出来。
林清川错愕:“他连以前的事都和你说了?”
纪筝忍不住皱眉:“清川哥敢做,竟然还怕别人说吗?”
“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