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惟扫了一眼,揽腰把人抱起来,顺手勾起落地的袋子。
陡然失重,纪筝吓了一跳,长发从他臂弯里垂下,她不适地扭了两下,努嘴:“你能不能别老突然抱我?”
闻言,周司惟低头亲了她一下。
“……”
她狠狠拿手指戳他一下:“也别突然亲我。”
周司惟慢慢悠悠,又亲了她一下。
纪筝炸毛,挣扎起来,奈何碍于力气差别,她那点挣扎的力气更像是挑-逗。
他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嗅她脖颈间的香气,一本正经道:“我是在签收快递。”
纪筝瞪他:“快递是钢笔。”
周司惟得寸进尺,长指从松散的毛衣下摆触碰进去,轻按:“但我更喜欢快递员怎么办?”
纪筝呼吸一乱,摆出凶巴巴的表情,声音却不自知地软下来:“你不喜欢我买的礼物?”
说到这,纪筝忽然想起来:“你刚才跟路子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洗澡啊。”
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周司惟轻飘飘看她一眼,覆上的力道加重。
纪筝气息紊乱,从脖子红到耳朵,往沙发后面缩着求饶。
周司惟把人拉回来,慢条斯理把她背后的搭扣重新扣上,捏捏她鼻尖:“还挺聪明,被门卫拦住了想出这招。”
她翘唇:“那没办法,谁让我进不来呢。”
周司惟勾过钢笔袋子,口吻随意:“直接说你是这里的主人。”
纪筝眉眼几乎弯成个月牙,催促他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好在包装够严密,并没有摔坏,黑色绒布上凹槽静静躺着钢笔。
周司惟取出来,修长冷白的指将钢笔衬托地格外优雅。
纪筝很满意:“我就知道一定适合你,不枉我花了一半的年终奖。”
他眉眼一动,捞起一边的手机。
纪筝好奇凑过去看,下一秒自己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收到一笔巨额转账。
纪筝:“……”
她轻轻咬牙,尽量心平气和:“我不要你的钱。”
“不是我的,”周司惟纠正:“你只是在使用夫妻共同财产而已。”
纪筝刚想反驳,周司惟倾身,手拊在她后颈,抵住她额头,窗外温柔的晚霞渲染在他眸中。
她最容易被他温柔的模样诱惑。
他如鹅毛浮水般轻吻了她一下,而后认真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之后,外面天色渐渐低垂,纪筝阻止了周司惟想要去外面吃或者叫人送餐的想法,兴致勃勃要他尝尝自己在伦敦修炼的手艺。
可惜的是,她打开周司惟家的冰箱,里面除了一排又一排整齐的冰水和几瓶她爱喝的椰奶之外,干净得堪比他家灰色墙面。
转身去看,当事人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纪筝捞起衣服,睨他一眼:“走吧,去超市。”
周司惟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把她按到沙发上:“外面冷,我去买。”
纪筝趁机抱住他腰身撒娇:“那我还想要一杯奶茶。”
周司惟低眸,摩挲她细腻的下颌肌肤:“别这么对我笑。”
他俯身靠近,轻声:“我会想把奶茶店都买下来。”
出门到地下车库,手机上已经有纪筝发来的长长一条清单,以一种恨不得把他家冰箱和橱柜填满的架势。
周司惟对待上亿的合同都没这么耐心过,按着清单一件件买过去,购物车最后都装不下。
超市下面有家奶茶店,买完之后正准备启动车子,副驾驶的手机突然亮起来。
他原本以为是纪筝发来的信息,来电显示却是一串陌生号码。
“你好。”
“周司惟,”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语气与口吻都叫他回想起从前的某个雨夜,说的话也如出一辙:“我是林清川,我们见一面吧。”
林清川给的地址不远,周司惟开了十几分钟后,远远看到开阔偏僻地带上停了一辆打着灯的车。
车窗半开,男人的手搭着烟,烟雾与星火一同消散在夜色中。
林清川下了车,过来敲他的车窗:“下来聊聊。”
周司惟半撩眸:“烟掐了。”
林清川嗤笑:“你管得还挺宽。”
“烟味会熏到她。”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林清川几乎瞬间变了脸色。
什么叫烟味会熏到她?
林清川忍了又忍,掐灭烟头,没忍住,侧身,出其不虞用力往他脸上揍了一圈。
周司惟硬生生受下这极狠的力道,被晃得后退一两步,偏头唇角逸出几丝血。
街道空荡荡,夜间冷风肆虐,路灯惨白,男人黑色的大衣衣角滴落鲜红。
他也没抬手拭血,眼疾手快接住林清川挥来的第二圈,动作干脆利落,反手钳制住林清川胳膊。
周司惟直视林清川冒火的眼睛,慢慢笑起来。
血丝凝在唇边,仿佛涅白的雕塑,冷静又疯狂。
林清川后背忽然爬上毛骨悚然的寒意。
周司惟微笑:“林先生,挨下第一拳,因为我敬落落叫您一声哥哥。”
在他这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