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鼻子又莫名一酸,她仰头,大眼睛湿漉漉的盯着他看:“我好喜欢你啊。”
他轻柔又缱绻地吻在她眼睫,嗓音弥漫着动人的深情;“那就多喜欢我一点吧。”
收拾完之后,二人手牵手出去吃饭。
月光如水,陵城作为旅游胜地,夜晚景点的人熙熙攘攘,纪筝整整排了二十分钟的队,才等到一锅新鲜的梅花糕出炉。
好在足够好吃,豆沙绵密,伴着热乎乎的香气,满足地慰藉人心。
周司惟拎了杯果汁,一手护她走在路的里侧。
头顶悬挂着一望无际的花灯,融在纯正蓝黑色的夜幕中,看过去,像走进了五彩斑斓的历史长河中。
纪筝沿着一条街吃过去,吃不掉的,转头递过去,喂到周司惟嘴里。
吃到晚上,她动都不想再动,没有多余的精力逛剩下的景点,挨着周司惟慢慢地走。
他眉眼在夜灯下透着璀璨的光,两指捏捏她脸。
他牵着她沿桥边走,河岸上渡着几只船,零星的灯飘在水面上。桥上摩肩接踵都是人,大城市的景点其实从来谈不上岁月静好,纪筝望着对面大红灯笼照耀下别有古代风情的黑墙黛瓦,忽然心头一动。
人声鼎沸,游客的喧闹声撑满燥热的空气,人群中有个小女孩冷不丁跑过来撞上纪筝,她趔趄了一下,被人揽着腰往一边抱开,避免了旁边人再挤到她。
纪筝贴着周司惟,懵懵的抬头,见他背靠在桥上石墙边,背后映着湖边月色。
周司惟眉眼在夜灯下透着璀璨温柔的光,两指捏捏她脸:“小心点。”
话音刚落,纪筝忽然踮脚,猝不及防亲了他下巴一下。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而后,小姑娘附到他耳边念了句英文,声音清甜好听,像湖面吹过来的带潮气的凉风。
这时身旁正好经过一对母子,小孩子在哭着要买纪念品,他没听清,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纪筝把手圈成个喇叭,拢住他耳朵,轻轻吹气:“You had me at 'hello'.”
——见你第一眼我就沦陷了。
周司惟一怔。
纪筝整个人很依赖地抱着他,小声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他眸光一闪,顿了顿,神情很快恢复:“嗯?”
纪筝没在意到这些,继续弯着唇回忆:“其实不是新生入学典礼哦,报道那天早晨,我进学校之后找不到路了,就在操场那边迷糊,正好旁边一个女生拉着你问路。我也听到了,就顺着你指的路走了。”
“所以,”她笑眯眯说:“算是间接帮了我。”
周司惟黑长的睫淡垂,几秒后才答:“你当时怎么不知道拉着我问?”
“我没想到问人啊。”
“傻丫头。”他叹笑了一声。
纪筝不服气地哼唧两声,还想说什么,手机里铃声响起,纪城誉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来。
“这就回去了爸爸,你回酒店了吗?”
“快到了,”纪城誉说:“挺晚的了,回来吧,明天再玩。”
“好吧。”纪筝看了眼时间,也确实该回去了。
周司惟送她到酒店楼下,小姑娘不舍地拉着他,凑近,在他衬衫上小猫一样磨蹭了两下:“明天你有时间吗?”
酒店旁路两边种着高大的梧桐树,周司惟抬手拂过一片被风吹掉的叶子,笑着说:“本来明天就回去了,刚退了票,明天和你一起走。”
“真的吗!”
他点点头。
即将分别的落寞心情瞬间被冲散,纪筝抬起头,甜甜地笑:“那我回去了,明天见!”
“等一下,”周司惟扣住她的手,梧桐树的阴影投落在薄薄的双眼皮上,显得深邃动人:“就这样走了吗?”
纪筝脸上落下光晕,指尖顺着他掌心轻轻挠了两下,娇娇的小声说:“那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周司惟弯腰,额前碎发垂下来。
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唇轻轻碰了下微凉的耳垂,而后下移,学着他平时亲她的方式,笨拙地亲吻他脖颈,小巧的牙齿磕到明晰骨骼。
周司惟指腹稍稍用力摩挲,喉结轻滚,刚想捏她下巴,纪筝迅速从他身前离开,退后两步:“我走了!”
一个失神,周司惟就没抓住她。
小姑娘跑远几步,在酒店门口的暖灯下,得逞地冲他笑着挥手。
他唇角勾出一个无奈浅浅的弧度,揉揉额角,用口型和她说晚安。
在陵城玩了两天后,纪筝回到南城,周一准时去杂志社继续实习。
纪城誉的工作没结束,周五才回来。
当晚,纪筝洗完澡出来,看到班群里辅导员发的关于交换生的通知文件。
这次合作的学校A大,位于洛杉矶,世界有名的精英学府,机会难得,她们专业一共有十个名额,开学之前截止报名。
就像林清川说的,她这个专业,不出国去读书,见一见原汁原味的风土人情,必然是学不好的。
纪筝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趿上拖鞋去找纪城誉。
妈妈是一定不会同意她去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