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梓怒气冲冲撩开窗帘,冷声道:“你们动静能不能小点?”
成嘉嘉穿着鞋一愣:“这节课你不是也有吗?”
“我不去。”符梓猛地又拉上帘子。
童然匆匆洗漱完出来,拉拉她:“行了嘉嘉,人家不去也能过,咱们走。”
走出门,童然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走后门能不能保她到毕业。”
时间卡得太近,路上没有闲聊的功夫,三人气喘吁吁跑到教室,只剩下第一排的座位。
童然无法,胆战心惊跟着纪筝坐到第一排。
她们坐下时,上课铃刚好打响,留着地中海发型的老教授拎着袋子走进来,抬了抬眼睛,往她们三个身上看了眼。
随后,语气颇为和蔼:“知道今天要点名,来上课了?”
???
纪筝和童然成嘉嘉脑子轰然一抖,面面相觑。
成嘉嘉声音发着颤:“这是我们老师吗?”
童然向周围环看了一眼:“我瞅着这也不太像我们同学……”
纪筝最先反应过来走错了教室,她捏着帆布包起身,尽力挤出笑来:“不好意思老师,我们走错教室了。”
老教授扶了扶眼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我就说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大教室坐满了人,有人起哄:“同学别走了,留下来上课吧。”
纪筝手一抖,掀起椅子在一片哄笑中走出教室。
她们要去的教室在旁边,从后门猫着腰溜进去,找到位子坐下。
纪筝平时都是早早坐到前面的乖孩子,老师认识她,偶尔来晚一次,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讲课。
纪筝刚松了半口气,童然突然凑过来,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路子霖给我发了张照片。”
“什么?”
童然把手机递过来,照片有些被放大的模糊,但仍然能看出,她们三个尴尬无措的样子。
“刚才我们进错的,是路子霖上课的教室?”纪筝咽口水,问出声。
童然点点头,认命道:“他说他一开始只觉得眼熟,没戴眼镜,就想用手机放大看清,结果……”
结果就看到了蓬头垢面的几个人。
纪筝沉默两秒:“周司惟不在吧。”
“在。”
“他不是免听吗?”
“这个课的老师不允许免听。”
好,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纪筝放大那张图片,盯着自己因为来不及收拾有些凌乱的头发,头顶还翘起一撮毛。
一想到当着周司惟的面丢那么大的人,她想跳楼的心情都有了。
微信震动了一下,纪筝定一定神,有些不敢打开手机查看。
她一狠心,把手机塞进抽屉,掏出书和笔记本来专心听课,努力不去想那条微信会是谁发的。
直到下课,才捏紧手机,像开盲盒宝箱一样的心情点开微信。
最顶上的学生会干部群,有一堆小红点。
她点进去,看到一溜烟的收到。滑到最上面,是周司惟发出的通知,通知所有人明晚七点半开会说运动会的事情。
纪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
或许他压根就没注意到。
微信里同时还有程醒发来的信息,他也看到了她早晨走错教室。
纪筝回了个[尴尬]的表情。
南城大学每年都有运动会,办在四五月春暖花开之时,一连三四天。纪筝大一的时候跟着报了一个跳远项目,参加完剩下几天就跟童然出去旅游去了。
这一次,她却没有这么悠闲了。
次日晚开会,周司惟把所有事情安排下去之后,目光落到艺术团部长身上:“礼仪小姐尽快确定出人选,开幕式那天每个院需要一个举牌,安排好把名单报上来。”
艺术团部长陈之安表示OK。
开完会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纪筝连白天上课坐了一天,有些腰酸背疼,听到结束时,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但她来之前特意打扮过,头发丝的弧度都是一点点打理出来的,坐了一晚上腰背都没敢塌,一丝不苟地保持着仪态,可不能在最后毁于一旦。
纪筝悄悄看向台前,有几个男生在跟周司惟说着什么,她放松下来,揉了揉腰站起来,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经过讲台时,她可以走的慢吞吞,手把头发拨到而后。
开着灯的教室窗明几净,她眼尾扫到周司惟关上投影,收拾东西,黑发遮挡下的眸抬起,目光在她手上停留了一瞬。
纪筝心里一阵窃喜,脚步轻快随人流走出去,出了教室又开始放慢脚步。
3,
她在心里默数,
2,
1——
“会长。”
一道甜柔的声音在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响起。
人已经快走空的教室里,周司惟收回视线,把U盘装回侧袋:“什么事?”
符梓没有因为这种冷淡退却,笑容反而更盛,盈盈道:“最近在做省二级的模拟题,有很多不会的,能请教一下会长吗?”
周司惟把桌上摊开的几页纸叠到一起,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