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和她还没真正做出表示,解离尘该不会也只差她们三个的“宝物”了吧!?那被魔族掳走的千重,会不会也与解离尘有关?
“此子决不能留!”怀袖紧张道,“明日便是臣下与他的比武,若臣下也死在他手中,他就能收集到更多‘宝物’。他心思莫测,行事乖张,恐难为帝室所用。未免留下祸患,还请尊者助臣下打败他!”
话说得不错。
解离尘野心勃勃,要做什么尚未可知,绝不会比已经用了许久的怀袖更可靠。
但是。
青竹尊者翻了一页书,当初送九位州君“宝物”,是承诺他们相帮的赏赐。
当年那件事,现在还知道内情的也只有他们几个了。
比起一个可能会带来其他危险的新人,这些知道当年秘密,千余年来不断借此从他这里谋取好处的旧人更没有留下的必要。
解离尘再强也强不过整个帝室,但如今还活着,有嘴能言的几个州君却该换一换了。
毕竟一个可比九个好处置得多。
不如就借着解离尘这个晚辈的手好了。
青竹尊者一目十行,慢条斯理说了一个字:“可。”
怀袖闻言还不待欣喜拜谢,联络便中断了,她跪得膝盖发麻,站起时摇晃了一下,等站稳之后,就看到前方悬着一支看起来十分普通玉笛。
玉笛底下压着一本书,怀袖上前翻开,一行行看下来,紧绷的神色彻底放松,整个人都平静了。
有帝室在,再来一万个解离尘又如何?最后也只能是死。
他身上那些“宝物”,终将属于她和璇玑。
商靡的临时灵堂里,玉璇玑还在为商靡打理遗容。
她做得很仔细,好像为自己描妆时一样。
手擦过他的眉峰,想象着他还活着时自私冷淡得十分坦荡的样子,玉璇玑微微笑了一下,轻声念叨了一句:“真可怜。”
一夜无恙,露凝安安稳稳地来到了第二天。
今日便是九州大会的最终对决,只要胜了怀州君,解离尘便是九天仙盟的盟主,其他州君都要对他俯首称臣,他要如何处置他们,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也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登上紫微帝府,去见阔别千余年的“父亲”。
离开仙舟时,露凝注意到解离尘并不轻松。
昨夜无事发生,他反而眉头紧锁,眼神阴郁。
露凝正要说什么就被他拉到了面前,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匕首,匕首看起来古朴简单,但很有分量,连她握着都觉得沉。
“这是……?”
解离尘:“以防万一。”
露凝感知到他的不安,认真地收下:“好,我会好好用的。”
她将匕首□□看了看,刀刃材质有些熟悉,她回忆了一下,好像在诸天宗时看到他拿过。
那日她从外面回来,他手中正把玩一块石头,见了她也没提是什么,直接开始教她剑法。
“这是你做的吗?”她抬眸问。
解离尘看着那把匕首点了一下头:“它能伤到我。”
露凝怔住:“什么意思?”
“昨夜无事发生绝非对方罢手,有我在,外人伤不到你,但我担心——”
担心伤到她的人是他自己。
“无论比武场上发生什么都不要管。”解离尘声音很冷,“若我失控,便用它杀了我。”
他握着她的手,将匕首的尖端抵住自己的心脏:“用它刺进来就能杀了我。你体内有我的先天剑气,还有你我交融的心头血在,足够安全地接近我。”
露凝拧眉松开手,后退几步道:“你给我这种东西做什么,我不可能杀你!”
“放心。”他声音温和下来,带着安抚之意,“我只是暂时死去,我总能想到办法回到你身边。”
他跟了几步想牵她的手,可露凝怕他再把那把会要他命的匕首塞给她,实在不敢碰他,只能闪躲。
解离尘瞬身至她身后,环住她缓缓道:“我真的不会有事,但若你发生任何不测,我都没办法接受。我会发疯,一定会。”
露凝眼眶发热,今日是九州大会最后一日,是万事尘埃落定的时候,她知道今天不好过,但他给了她信心,让她放松许多,觉得那些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伤到他,毕竟连商靡都没做到不是吗?
可他现在却又是这样。
“……怀州君那么厉害吗?”她长睫潮湿地转过身,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
他为何总是这样辛苦。
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解离尘轻抚她的后背,温柔地说:“她一点都不厉害。”
“那你为何要……”
“我的对手不止是她。”
露凝瞳孔收缩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真正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怀袖或者其他州君。
他只是在通过打败他们,去追寻真正的对手而已。
紫微帝府。
……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地方。
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
露凝想不通,她从来不曾这样憎恨过一个人,红红的眼睛带着恨意,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