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因为国师?”
露凝步步后退,脸色不太好看,姬婴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露凝,你可别和其他无知之人一样,将不该有的心思放在他身上。”
他说话有些难听。
“国师的确高高在上,仙法高超,令人心向往之。但也正因他是真正的上界仙人,能留在大业做国师是与父皇有所约定,就绝不可能与凡人有任何其他瓜葛。”
他眉眼有些贵气的阴郁:“孤没想到你也会如此愚昧,妄想攀附于他。”
砰——
不轻不重的响声传来,姬婴看见露凝扶住了石桌,石桌上有一道裂缝。
何时有了这裂缝?是昨夜斗法留下的?还是刚才?
方才那声音是因为这裂缝?
怎么回事?
姬婴也没太将这些放在心上,他因这个打岔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想找补找补,但露凝没给机会。
“殿下说对了。”
露凝被他步步紧逼迫得跌坐石椅,抬眸望来的眼神却一点都不卑微,清澈坚定,不容置疑。
“臣女就是将不该有的心思放在了国师大人身上,就是想攀附国师大人那等上界仙人。殿下既已看清臣女的愚昧无知,以后就别在臣女身上浪费时间了。”
露凝有时很迟钝,有时又敏锐得不像话:“殿下这个时辰到护口寺来,想必已经见过陛下。陛下可有跟殿下嘱咐什么?”
姬婴顿住,回忆起父皇昨夜的话,脸色更难看了。
露凝见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既然陛下嘱咐过殿下,就请殿下别再管臣女的闲事。”
她懒得再和姬婴有任何牵扯,扭头就要走,姬婴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那是气话,你何必顺着我的气话说,我知你不会是那种人,谁都会被仙法上界迷了眼,入了魔障,唯独你不会。”
他现在倒是语气坚定,可露凝否认了。
“我会。”
她轻松地挣开他的手,他有些讶异地看着手掌。
“臣女没有顺着殿下的气话说,臣女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她不闪不避地看着姬婴的眼睛,让姬婴再无法自欺欺人。
“我就是喜欢国师大人,见到第一眼就喜欢,殿下不信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
姬婴紧紧抿唇。
他嘴上还是不愿意相信,可他心里其实已经信了。
若露凝说的是别人,他还不会放在心上,觉得不可能,但那个人是解离尘。
解离尘……
那是可以将皇权践踏成灰烬的人。
哪怕身为太子,也不能在对方面前保留自信。
姬婴脸上失了血色,露凝知道时候差不多了,补上最后一刀。
“臣女自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不会后悔。倒是殿下,明明知道什么在您心里才最重要,却非要自我欺骗,左右为难。这样不干不脆,实在很没趣味。”
她郑重道:“殿下,咱们要走的路不同,想必殿下昨夜已经做过选择,臣女也有自己的选择,咱们就各行其道,往后再不要有任何牵扯。”
“臣女告退。”
露凝言尽于此,头也不回地离开。
姬婴是可以去追的,但他没有。
话说到这个地步,还追上去做什么?
他抬眸望向禅房上一闪而过的刺目白影,从一开始,国师就没有真正离开,他就在这里。
自他和露凝说第一个字开始,他就全知道。
露凝走了,他也跟着消失,姬婴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若再去追,就真的只剩自取其辱四个字了。
露凝气冲冲地离开,像只炸毛的小兽,横冲直撞,将僧人扫成团的落叶都惊飞了几片。
瞧见飞起的落叶,露凝本能地蹲下去捡,一片片放回堆成小团的落叶里,做完这些转身时,视线投入一抹熟悉的白色。
她愣了一瞬,诧异抬眸,果然看见了解离尘的脸。
他披着白色的斗篷,未戴兜帽,也没蒙着眼睛,暗金色的眸子静静望过来,将她迅速涨红的脸尽收眼底。
他在这里。
他还没走?
露凝迅速判断了一下距离,她和姬婴方才说话的地方并没离多远。
……
他该不会全都听见了吧!
她都说了什么?
我就是喜欢国师大人。
见到第一眼就喜欢。
我就是将不该有的心思放在了国师大人身上,就是想要攀附国师大人那等上界仙人。
我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
……
她人没了!!
“大人!”
露凝冲过去,连珠炮似的解释:“大人别误会,我方才是故意那样和太子殿下说的,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彻底死心,我并非因大人是上界仙人才想要攀附大人……”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爹娘尚在时曾帮我和太子殿下议过亲,但最后并未定下,我与殿下的过去仅此而已,绝无半点私情,大人千万别误会。”
“这些?”解离尘慢慢道,“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