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不到半个多小时,所有东西就都搬到了楼上。地上摆得满满的。
到了吃饭的时候,家伙事都还没拆开,菜也没有,没办法在家做饭。林向美拉着沈卫山商量:“咱们去饭店吃饭吧?”
“行,听你的。”沈卫山攥了下林向美的手。
林向美锁好了门,一伙人呼啦啦又下了楼,怕外面不好停车,就没开车,走路出了小区,走到街上去。
省城毕竟是省城,虽然是贫穷的七十年代末,但依然算得上繁华。
一行人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就找到一家国营饭店,大家进门。来得有点晚,人不多,能点的菜也不多,林向美把有的菜都点了一份。
沈卫山林向光都是能吃的主,加上沈卫山单位的四个小伙子,搬上搬下干的有都是体力活,不多点几个菜怕不够。
饭菜要等,林向美先给每个人要了一瓶大白梨汽水。沈卫山起身,拿瓶起子起开,挨个递到大家手里。
一桌人围着圆桌坐,沈卫山在桌子底下攥着林向美的手,两个人低声说着话。
小甜甜挨着林向美,抱着汽水瓶子专心喝汽水。
林望星和林向光两兄弟兴致勃勃商量着房间怎么布置,还为谁挨着窗户睡争了起来。
坐在甜甜和林望星中间的杜轻语则红着脸低下了头,因为对面那四个年轻男人一直盯着她。
林向美和沈卫山聊着天,无意间一抬头,就发现那四个小伙子直不楞腾地看着同一个地方,有一个连汽水都忘了喝。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林向美才发现他们在看杜轻语,而杜轻语头低得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林向美忍不住笑,偷偷抠了抠沈卫山的手心,示意他说说话,免得待会儿杜轻语吓跑了。
沈卫山看过去,轻咳了一声,和几个小伙子聊起了天。
可几个小伙子压根不顺着他的话聊,开始打听起杜轻语。
沈卫山知道他们什么心思,微微偏过头去小声说:“这位杜同志不处对象。”
几个小伙子失望极了,不过人家不处,也没办法。当着人家面又不好问为什么,只好埋头喝汽水。
好在,很快,第一盘凉拌三丝端上来之后,菜陆陆续续上齐了,大家忙活一大上午早就饿透了,开始专心吃饭。
一顿饭吃完,大家伙回了小区,小伙子们和沈卫山还有林向美告别,开着卡车直接回单位。
临走前几个小伙子还频频看了杜轻语几眼,可杜轻语把甜甜搂在身前,一直低着头玩甜甜的小辫子,看都没敢看他们。
沈卫山留了下来,跟着大家一起上楼。
按照分配好的房间,大家往各个屋里搬东西。
杜轻语的东西最少,她铺好被褥,把自己的几件换洗衣裳放好,就出来帮着往厨房搬锅碗瓢盆,柴米油盐。
林向光和林望星兄弟俩也迅速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屋里,开始拆的拆,摆的摆,一边干活一边还要打打闹闹。
小甜甜跟着姐姐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主卧,等着姐姐把床铺好,小姑娘忙忙叨叨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来,这摆摆那摆摆,乐呵得很。
看着迅速被霸占的三个房间,沈卫山两只手叉在腰上,低头,看着地上那一堆剩下来的行李卷,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向主卧。
沈卫山走进去,把正弯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衣柜里摆衣裳的林向美拎起来:“房间分配完了?”
林向美笑眯眯点头:“嗯哪,分完了。”
沈卫山沉着脸,捏着林向美的肩膀把她带到客厅,指着地上他的行李卷,问:“这些呢,放哪?”
林向美看了一眼:“哎,你的怎么也搬上来了,那我让向光再给你搬车上去。”
沈卫山看着林向美,神色晦暗不明,没说话。
“……”林向美看着他的脸色,愣了一会儿,瞪大眼睛:“沈卫山,你不是也要在这住吧?”
沈卫山磨着后牙槽:“……那我住哪?”
看他隐隐有些生气,还有些委屈的样子,林向美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脑袋抵到他胸口笑个不停。
沈卫山捏着林向美的肩膀把她扶好:“站好,说正事呢。”
林向美才不管他,跟没骨头一样,又贴上去靠在他胸口,憋着笑说:“沈卫山,你先回家住好不好,这里实在没房间了。”
沈卫山冷着脸:“榆树村一间房,双山你们住两间房,现在有三间房。”
虽然沈卫山没有把话说全,但意思很明确,以前一间破土房你们能挤得下,到了双山你们这么多人住在两间房里,现在三间房居然跟他说没房间了,忽悠谁呢!
林向美踮起脚尖,在沈卫山下巴上亲了一口:“沈卫山,咱俩还没结婚呢,你住这不好。”
在双山好歹有两个院子搁在那掩人耳目,院子又偏僻,沈卫山翻墙越户,还是在她那院住,也没人知道。
但这就一套房子,邻里邻居,楼上楼下都是人,总归是不方便。
在这动不动就犯流氓罪的年代,还是要时刻注意地好。而且现在还有杜轻语住在家里。
沈卫山想了想:“东西先放这,改天我再就近找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