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总要有个交待。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更不知道有没有未来的衣锦还乡。

出了房间，把房间大门合上，轻手轻脚的出了家门。

他和安心约定的是晚上十一点。现在才中午十二点过一点。时间尚早，他去了离家很远的一家游戏厅打发时间。

背着一个黑色的包，和一把吉他。

这家游戏厅不算很大，三十多台机子。因为不是周末，人不是很多。

宁相哲买了一块钱的游戏币，坐到了拳皇九七的游戏机前，投币，选择角色，打发无聊的时间。

以宁相哲的技术，打通关难度不小。加上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心不在焉，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打得一直很烂。

有人往游戏机里投了一个币，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回头，居然是火舞。

“怎么是你？”宁相哲惊讶到不行，还真是巧，最近总能遇到火舞。

“为什么不能是我？”火舞从包里掏出烟和火机，放到了游戏机的操作台上。

掏出一根烟，点上：“你要不要来一根？”

宁相哲摇摇头：“谢谢，我不会抽烟。”

“好孩子一枚。呵……”

“你不是平时在苹果屋玩吗？”宁相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没话找话。

“苹果屋熟人太多了。突然经过这家游戏厅，不知道为什么，”火舞看着宁相哲的侧脸，笑了笑：“感觉你在这里，就进来了。没想到，我的直觉居然这么准。”

“呵呵，你真会说话。”宁相哲尴尬的笑笑。

“来，玩一把，你要是输了，请我吃饭；我要是输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嗯？”

“怎么样都行？你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不知道是宁相哲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他完美的避开了火舞的暧昧。

“咯咯……”火舞笑了。

宁相哲的技术自然不是火舞的对手。可以说是惨败。三个角色，只打败了火舞的一个角色。虽然他觉得，以自己的技术，不会败这么惨的。应该还是今天心里藏着事吧。

“宵夜你请了。”火舞咯咯笑着。

“我请。”

“游戏打多了也没意思。出去走走吧。”

“好啊。”

宁相哲和火舞在樱城的大街上闲逛起来。

“你包里背的什么，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没什么，几件衣服。本来打算去一个外地的朋友家玩几天，结果这个朋友有事出门了。”宁相哲撒了个谎。他总不能见人就说他要去私奔吧。

“哦，被人放鸽子了。嘻嘻。”火舞幸灾乐祸的笑笑。

“呵呵……”宁相哲傻笑着。

火舞撇了一眼宁相哲背上的吉他，说道：“光知道你歌唱得不错，你还会弹吉他啊？”

“学过一点点。”

“我们去江边吹吹风吧。你晚上请我吃宵夜，我现在请你吃烧烤。走吧。”

襄江江堤下。

没有太多的行人。相隔不远的两个烧烤摊前没有顾客。倒是卖炒货的摊前聚了几个人，正在热烈的聊天。

“老板呢？”火舞带着宁相哲来到一家烧烧摊前：“这家烧烤挺不错的。”

“来了来了。”在炒货摊前的中年女老板嘴里还嚼着瓜子的小跑过来：“哟，吃点什么？”

“一条烤玉米，十串肉串。少吃点，晚上还要吃宵夜。”火舞问宁相哲：“你要点什么？”

“我也要一个烤玉米，一串烤馒头。”

火舞正要付钱，宁相哲抢着把钱付了。

“说好了我请的。别和我抢。我不喜欢这婆婆妈妈的样子。”火舞从女老板手里抢过钱递到了宁相哲的手里，自己重新付了钱。

火舞又从街边的小店里买了几瓶啤酒出来。两人一起坐到了江堤下。

快到涨水季了。江面比冬日宽阔了不少。江面上波光粼粼，偶有涡旋生成，又消失在滚滚的江面上。

火舞的脸上忽然变得肃然起来。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了瓶盖，递给宁相哲：“来，我请你的。”

宁相哲接过啤酒，笑了笑。

“喂，你笑什么？”火舞斜眼打量着宁相哲。

“没什么。”

“快说，到底笑什么?”

“真的没什么。”

“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火舞说变脸就变脸，女人的情绪转换，还真的是快。

“我说我说，你刚才咬啤酒瓶的样子，感觉有点凶，又有点可爱。就是很萌的样子。”

“萌？萌是什么意思？”火舞歪着头，眯着眼，似乎在思考“萌”这个字的意思。

一九九八年，萌字还没开始流行。

“就是，有点可爱，又有点搞怪的意思。呵呵。”

“好像是在夸奖我。”火舞举起啤酒瓶，歪着头说：“第一次听到你夸我。来，我们干一杯。”

“干。”

两人直接对着啤酒瓶吹起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最喜欢来江边喝酒了。”火舞说。

“我也是。我老爸经常骂我，我心里不痛苦的时候，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