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相哲把车停在堤下,选了一处离铁船不远不近的地方,假装钓起鱼来。他的目光时不时的朝那搜铁船撇去。
浪花拍在铁船上,溅起一堆的水花。船上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动静。就像是一艘空船。
难道,谢荣光外出了?还是他根本不在这艘船上?
不能这样傻等下去,太耗时间了。得想个办法摸摸这艘船的底。
宁相哲决定冒险登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要赚十万块钱的赏金,就要拿这条命去拼。有钱才能带心走。总不能人家姑娘跟着自己远走高飞,结果每天都要为吃了上顿为下顿发愁。对得起人家姑娘的一番情义吗?
宁相哲收了钓杆,小心的靠近了铁船。
谢荣光手里的是有枪的,万一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目的,这个手上沾有好几条人命的杀人魔王绝对不可能放得过自己。
铁船的锚深深的栽在泥地里。铁船离岸大概有一米远的距离,想要上船,必须跳上去。
宁相哲刚到船边,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雷霆般的吼声:“干什么你?你哪里来的?”
雨蓬前,站着一个光着上半身的中年人。看面相,正是那天在小饭馆吃饭的人。
“大哥,我是来钓鱼的,今天收获不怎么样。我能到你船上去钓几杆吗?走的时候,我们平分今天的收获。”宁相哲的心卟嗵卟嗵一阵乱跳,表面上装得十分镇定。
谢荣光双手背在身后,靠在雨蓬上,怒气冲冲的吼道:“走走走,这里是你能来钓鱼的地方?钓鱼滚远点。”
“这里怎么就不能钓鱼了?”
“我说不能钓就不能钓,这块水域就是老子的地盘。”谢荣光从身后操了一根酒杯粗细的木棍,敲得船沿声声作响。
“赶紧走啊,看到那边沙堆子没有,钓鱼去那边。别打搅老子休息。”
宁相哲看着谢荣光,没有动。他在思考,怎么样可以拿下谢荣光。他的后腰里,插着一把带鞘的匕首,开过刃的。
可是,通缉令上只说要么提供谢荣光的信息,或者捉拿住谢荣光。万一在搏斗中,把谢荣光弄死了,不知道会不会负刑责。还有没有奖金。
“还看什么,听不懂我说话吗?”
谢荣光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手里的木棍指向了宁相哲的鼻子。
“换个地方就换个地方,又不是金窝银窝。”宁相哲好汉不吃眼前亏,收好钓具,推着自行车,去了堆沙的那一边。
堆沙的堤岸离铁船这边有百把米的距离。在那边跟本就看不清铁船这边的情况。
难怪当年警方和谢荣光对峙了将尽一天,都没有能拿下他。最后发起强攻,付出了受伤四人的代价才击毙了他。谢荣光还是欠缺军事素养,否则,他将更难对付。
宁相哲放弃了以一人之力抓捕谢荣光的打算。
他连那艘铁船都靠近不了。就算是强攻上船,谢荣光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原本他想着,靠自己学过几一在自由搏击,平时一直也都有练,想靠自己会点格斗技术独自拿下谢荣光,看来是自己想得太过美好了。
天色将晚,他决定先回去。
十万的赏金拿不到,那就拿两万也不错。
回到家,又是晚上十点。
“钓个鱼,你就不能早点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在家里坐立不安,就怕你出点什么事。”
宁相哲没有说话,放好渔具,把桶里的鱼提到了厨房,今天,他收获了好几斤的鱼。还有一条一斤多重的链鱼。
“我去热饭,你去洗个澡。早点睡觉。”
“这么大个人了,天天钓鱼为生也不是一个事啊。还得找份正经工作做做。我和你爸不求你赚多少钱,你只要能养活自己也好了……”宁妈在厨房里唠叨着。
洗完澡出来,饭菜己经热好。
躺在床上,宁相哲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谢荣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看过那起案子侦破全过程的宁相哲,对他还算是记忆犹新的。怎么说呢,这个人确实是一代悍匪,但是人生大起大落,让人扼腕叹息。
谢荣光抢劫押款车的案子,是当年樱城的大案。直到二十年后,都经常被人提起。
谢荣光生于1966年,身高约175公分。他家里有兄妹五个。家境比较贫寒。
谢荣光的父亲是国企的工人,他的妈妈无业,靠做馒头卖贴补家用。
谢荣光从小就不爱学习,小学毕业之后就走上了社会,跟着一帮子朋友在社会上瞎混。十五六岁时,因为盗窍被警方抓获,当时只是批评教育。
因为经常在街上招惹事非,打架斗殴,正好赶上严打,盗窍的事被重新提起,被判了三年半。
谢荣光不服,认为自己未满十八岁,不适合量刑。他找了个机会越狱逃跑。被抓回来之后,加判了五年。
两年后,警方觉得对他量刑过重,他犯盗窍罪的那年,确实还未成年,就把他提前放了。
出来之后,他当起了长途货车司机。还娶了一个护士做老婆。这段时间,他勤奋工作,吃苦耐劳,生活还算过得去。1994年,他送货途中出了车祸,因此失掉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