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啦商贸有限公司的大门口,停着五六辆警车,警灯不断的闪烁着。不时有人双手抱头,被荷枪实弹的警察叔叔押解出来,被勒令蹲在警车边。
不一会功夫,警车旁就蹲了二十多号人。
八楼的走廊里,几名特警端着长枪,试图接近一间漆红防盗门的办公室。办公室上方的纸底金字门牌上写着:董事长办公室。
几名特警缓缓挪动着脚步,悄无声息的接近着那间看着很气派的办公室。他们身后,几名穿着防弹衣的警察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他们猫着身子,贴着墙面,双手紧紧握着警用手枪。
几名特警打了个手式,交换了一下意见。
他们打算:强攻。
突然,董事长办公室的左侧大门被拉开一条缝,里面的人扔出一个什么东西,门立刻被关上。
那个铁蛋一样的东西滋滋冒着青烟,滚到了人群里。
“卧倒。”一名特警大喊一声,众人手忙脚乱的向后面撤去。
最慌乱的是跟在后面的几名普通民警,他们显然缺乏面对这种突发状况的意识。有人抱着头向后面撤去,有人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有人双手抱头就地蹲下。
走廊狭窄。走廊上的人根本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撤离。
一名特警纵身一扑,把那枚冒着青烟的铁蛋压在了身下。
随着一声巨响,大楼为之一震,靠近楼道的窗户玻璃被震碎。
“方队,刘伟同志为了保护其他同志,他把手雷扑在身下……”一个年轻警察,红着眼睛,向刑警队长方义军汇报。
方义军今年45岁,从警二十多年了,因为性格太过梗直,还是一名刑警队长。他身高175公分,一张国字脸,眼大鼻梁高,头发怒发冲冠的根根直立。
“把受伤的同志们撤下去。”方义军说着,从腰里拨出手枪,不顾众人劝阻,冲到了第一线。
董事长办公室的左侧大门再度被打开,一名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年轻女人被推到门外,女子的嘴里堵着一块破布。一支手枪死死顶在女子的后颈上。
“我劝你们不要硬闯,我的手里有两名人质,如果你们不想人质有事的话,最好答应我们的要求。给我们准备一架警用直升机,停在顶楼的天台上。晚上八点之前没有答复,我们就杀掉一名人质。”喊完话,女子被拉进室内,门嘭的被关上。
方义军回头小声问一名警察:“里面究竟有几名人质?”
“屋子里面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董事长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角落里的沙发上,坐着一名40多岁,头发一尘不染的中年男人。他依旧西装革履,临危不乱。
男子跷着二朗腿,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杯子里流动着82年的拉菲。
他是今天的主角,多啦商贸公司的董事长,落樱市一手遮天的人物:宁相哲。
宁相哲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两名女人质。一名是宁相哲新聘的董事长秘书,另一名是前来谈业务的供应商代表。
她们的身旁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八七的高大男子,男子三十左右的样子,长得结实槐梧。他是宁相哲的保镖董大安。
“董事长,我刚和六子通过话,他说晚一点,会把直升机开到天台上来接我们。”董大安说。
宁相哲微微一笑:“我们现在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不过说说罢了。我猜得没错,他现在在跑路的路上。这个六子,精得狠。哦,大安,你怕吗?”
“董事长,你待我不薄,我愿意和你同生共死。”
“唉!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宁相哲品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眼里满是回忆。
这一生,他好像什么都得到了,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宁相哲,老同学,我是方义军。你应该清楚,今天是插翅难飞了。你作恶多端,落得今天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作为你的老同学,我想送你最后一程。我们聊聊吧?”
方义军和宁相哲是高中同学,一起读书的时候,交集不多。却在后半生里,斗了整整十年。
宁相哲微微一笑,自语道:“老同学,是个男人。你就不怕我把你带走了?”
“老同学,把你的枪留在外边,你一个人进来。我愿意和你聊聊。”
方义军不顾众人反对,毅然的脱下了防弹衣,把武器交给了队员,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
宁相哲依然坐在角落的沙发里,茶几上,新开了一瓶红酒。董大安坐在他身边,手里的枪搁在双膝上。他面前的茶几上,也有一杯红酒。
“老同学,我的老板椅让给你坐。”
老板椅早被董大安从桌子后面拖到了桌子前面。就是为方义军准备着的。
“给你准备了一杯狄娃伏特加,够意思吧。这一杯酒抵得过你一年的工资。”宁相哲微微一笑。
“这么贵?我这杯子喝过最贵的酒还是五粮液。不知道洋酒喝不喝得习惯。”方义军端起那杯金黄的液体,抿了一小口:“哦,够劲。”
宁相哲抓起茶几上的手枪,瞄准了义方军:“老同学,你就不怕我在临死前拉你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