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书画沙龙,话题自然离不开书法和绘画。这都是蒲俊臣擅长的领域,他又开始对众人夸夸其谈起来,总算找回了一点平时的感觉。
张馨仪则招呼江源过去,小声向周山川介绍:“老师,他就是我说的江源。”
既然周山川是这里的主人,还是女强人的老师,江源也恭恭敬敬地向老人家打招呼:“周大师您好!今天冒然来访,打搅了。”
“不打搅,不打搅。”周山川笑眯眯地摆手道:“人一老啊,就更喜欢热闹,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算是打搅呢?嘿,真是个精神的小伙子,年轻人就是应该有你这样的精气神,不错,很不错!”
江源连忙谦虚道:“您过奖了,我这就是平时农活做得比较多,所以看起来比拿笔的更有精神吧。”
“哈哈,这小伙子有意思!”老头顿时高兴得大笑起来,对女强人道:“馨仪,这是个挺好的小伙子,没有你说的那么糟嘛!”
江源这才知道,张馨仪居然在周山川面前说自己坏话,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自知理亏的女强人连忙转过头不理他,暗怪老师什么事都往外说,害自己这么尴尬。
周山川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人,脸上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的蒲俊臣虽然在高谈阔论,但其实一直偷偷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眼看这个小农民居然和周山川都相谈甚欢,这家伙就更不淡定了,连忙过来凑热闹。
然而江源见状立刻就向周山川告辞,根本就不给这家伙发挥的机会。张馨仪也不想见蒲俊臣,很自然地和江源一起离开,着实让他感到十分苦恼。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聚在窗边的桌前,几个人正在别人的围观下挥毫泼墨,写字的写字,作画的作画,引起一阵阵叫好声。
张馨仪小声对江源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不去写几个字?”
江源对此毫无兴趣,懒洋洋地道:“我是来买古董的,好好的写什么字啊?”
可女强人早就知道了江源的弱点,淡淡地问他:“你知道蒲俊臣写给人写一幅字,要收多少钱吗?”
一听写字还可以收钱,江源顿时来了精神,饶有兴趣地问:“多少?”
张馨仪淡淡地告诉江源:“如果是大字,一幅至少五六万,还是熟人价!”
“我去,这么说来,那家伙挺有钱啊。”江源顿时就羡慕了,开始算起账来:“我每也能写个十幅八幅的,那就能赚个五六十万,一个月下来那就是……”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女强人打破了江源的幻想:“蒲俊臣在书画界非常有名,所以他的字才值钱。就算这样也不可能每天都卖出十幅八幅的,每个月能有个一两幅就不错了,物以稀为贵,懂吗?!”
江源的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瞧这家伙人五人六的,还以为多有实力呢,搞了半天和我卖菜挣得也差不多,真没劲!”
难得让江源吃憋,张馨仪不由得暗暗得意,但还是忍住笑道:“不过今天这个沙龙上识货的人不少,要是你愿意认真写几幅字,卖个两三万还是没问题的!”
随便写几个字,就能多赚几万块,对江源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轻轻点头道:“让我再考虑考虑,要是真有人愿意出钱,也不是不能写。”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当地的书法名家把字写好了,举起来让其他人欣赏。
别人自然是交口称赞,纷纷表示这些字写得都很好,没有白来这个沙龙,真的是大开眼界等等。
而以江源的眼光来看,这些字根本称不上好,只能勉强算是初学者的水平而已,完全配不上别人的称赞。
这真的不是江源故意贬低别人,实在是因为他前世花了好几百年的时间研究书法,造诣比这些人高得太多,难怪会看不起他们的字了。
不过江源也不会傻到当众指出这些人书法上的错误,只是小声对张馨仪道:“这些人挺会自娱自乐啊,就这样的字还难得一见呢……其实说得也对,这么丑的字确实难得!”
听江源说得刻薄,女强人差点笑出声来,连忙勉强忍住道:“所以我才让你去写,保证能卖出好价钱!”
蒲俊臣是不屑于在这些人面前显摆的,一直在暗暗关注江源和张馨仪。
见两人聊得很热烈,这家伙又心生嫉妒,大步走过来笑眯眯地道:“江先生,难得一起出席这个沙龙,也让大家看看你的墨宝吧!”
刚刚张馨仪不在的时候,这家伙对江源的态度十分恶劣。现在当着女强人的面,立刻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真的非常虚伪。
不过江源也懒得拆穿蒲俊臣,只是淡淡地道:“我只是个农民而已,拿锄头的时候比拿笔的时候都多,就不当众献丑了,俊臣你可要多多包涵啊!”
江源居然又这么称呼自己,着实让蒲俊臣十分生气。不过当着张馨仪的面,这家伙还是强忍怒气没有发作,只是对江源各种冷嘲热讽。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江源根本不配出席这种场合,如果他还有点自尊心的话,就该自己离开等等。
这家伙像只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也让江源很不耐烦,在平时肯定早就走了。不过拍卖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