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当了垫脚石,再毫不犹豫地抛弃——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
裴湮很难说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会做出什么。
郁岁像是很纠结接下来怎么说。
裴湮语气温和,似是诱哄一般,宛若呢喃,“岁岁是想过安排好的人生吗?”
郁岁:“嗯?”
她摇摇头,“不是我。”
“是有一个人。”她强调说,“师父觉得,能改变被设定好的人生吗?”
改变设定好的人生?
不愿意渡情劫吗?
裴湮尾巴拨弄她指尖的动作顿了下,眸色晦暗,似是涌上了几分难懂的情绪,但又很快消散。
他忽而笑了声,“想怎么改变?”
郁岁:“自然是圆满结局。”
裴湮倒真像个师父般温和说:“天命一向难违,跟随本心,做到无悔便好。”
郁岁若有所思。
也就是在这时。
空中忽而聚攒起了乌云。
郁岁:“??”
这是来劈她的吗?
她好像也没泄露什么吧?
裴湮仍然垂头玩着她手指,沿着她的指尖滑过手腕,钻进了衣袖,趴在柔软的肌肤上感受温暖。
见郁岁盯着雷劫,他说:“是宁孤临在渡劫。”
郁岁哦了声。
宁孤临的金丹雷劫。
渡完以后就是龙傲天就要开始他辉煌灿烂的人生了。
她摸了摸蛇头,郑重承诺,“即便没有圆满结局,我也会陪着师父的。”
只要裴湮依旧是谦谦君子的温润模样,她还是很愿意陪着他的。
裴湮垂眼。
本就是他的,自然要陪着他。
宁孤临一日金丹的事传遍了整个问天宗。
再者说。
雷劫越凶猛,其渡劫后修为越深厚。
昨晚雷劫的厉害众人是有目共睹的。
纷纷感叹,宁孤临深藏不露,前途无量。
汪凌云得知这件事以后,一整夜没有睡好,次日一早便来了奉鹤山,想要见郁岁。
他来的时候。
郁岁正在经历一场窒息的梦境。
总觉得浑身都被缠住,禁锢住无法动弹,仿佛遭遇鬼压床一般。
她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
原本袖珍可爱的小蛇,如今变得比她还要长,歪歪扭扭地缠绕在她身上,蛇头抵在她脖颈,闭着眼好像是在睡觉。
“……”
郁岁试图挪动身体,没成功,她委婉暗示:“师父,女孩子都喜欢可可爱爱的小动物。”
裴湮哦了声,无动于衷。
它缠在郁岁身上,蛇尾勾勾搭搭挠着她脚心,郁岁受不了痒,微微蜷缩起来,躲避着蛇尾,余光见蛇的竖瞳正在凝视她,充满了攻击性。
郁岁抬手捂住蛇头。
“师父,变成人吧。”
她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师父,做个人吧”。
手心渐渐濡湿。
被裴湮舔舐着,感觉格外起来。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比师徒恋刺激?”
裴湮:“什么?”
郁岁望着天花板,耳根泛红,小声嘟囔:“人-兽……”
裴湮幽幽叹道,“蛇性本-淫。”
郁岁:“……”
你怎么能这么记仇?
等汪凌云见到郁岁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他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抬头忽然见郁岁脖子上有些红印,在雪白的皮肤上颇有几分触目惊心,也着实暧昧。
他问,“小师叔的脖子怎么了?”
郁岁轻叹:“被蛇咬了。”
汪凌云想到昨日在试炼场,她肩膀上的那条蛇,真心实意地说,“小师叔还是要教教它规矩,免得下次它再咬到您。”
郁岁心想,我哪能教他规矩啊。
我自己都没规矩呢。
跳过这个话题,她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汪凌云:“弟子想问问,丧葬阁有什么需要弟子做的事吗?”
他是被宁孤临刺激到了。
从小到大,这个弟弟哪里都不如他,没想到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原本不起眼的石头居然是块璞玉。
汪凌云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资质,别说一日金丹了,他能在一月突破筑基都是奇迹。
这般落差之下。
他迫切的想做点事证明自己。
于是便来找郁岁,真城说,“弟子拜入丧葬阁这么久,不想再这么无所事事了。”
汪凌云简直是在用生命嘶吼:
快来压榨我吧!
郁岁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渴望加班的社畜,但目前宁孤临的剧情线尚未展开,系统也没有给她剧透,一时半会儿没什么要做的。
但也不好打击员工积极性。
于是郁岁说:“那你为丧葬阁选一处地址,先把丧葬阁建起来。”
汪凌云重重点头,“好的。”
有事做就好。
他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做点事分散注意力。
至于在一十三洲建立丧葬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