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和朝廷知会一声。切记,要低调行事,不然会引起世人恐慌。”
“嗯!”那木泥头陀起身就走了,将化缘碗钵和那破草席皆留在原地。
悲弘大师带着皮拉姆走进侠客山庄,要了一间楼上的厢房,落脚休息。天黑时分,那木泥头陀回来,在草席上盘腿打坐,一言不发。
悲弘大师和皮拉姆下楼,在厅堂,要了几碗米饭,一盘豆腐、一份青菜、一盘藕丁。
“正苍,盛完米饭,送给木泥陀。”悲弘大师说。
正苍是师傅赐给皮拉姆的法号。
“直接叫他进来吃,不就好了。”皮拉姆道。
“渡厄门修苦行。那木泥陀是不会进来的。”
“那我们呢?”
“妙行!”
“噢。”皮拉姆似懂非懂地端着米饭出去了。
他把米饭放到那木泥头陀跟前。“阿弥陀佛。”木泥头陀把那碗米饭倒进自己的饭钵中。
“木泥陀,跟我进去吃。看你这瘦的。我可以给你搞点肉。”皮拉姆蹲下来,看着他吃饭。
木泥头陀无动于衷。
“真是个呆子。怕是修苦行,修傻了吧。”皮拉姆就走了,心想,当年幸好来了禅宗寺,不然就得跟眼前这木泥陀一样,出门就得讨饭,连口肉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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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夜,夜太黑。
这大概是宇文烈,头一次觉得京城的夜,如此之黑!
乾宗皇帝坐在銮驾上。
宇文烈戴着镣铐,被一名金吾卫牵着,像条狗样跟在后面。
不,准确说,还不如狗。
狗,不高兴了,还能汪汪乱叫两声。
但现在宇文烈不行,他再愤怒,再痛苦,也只能咬着牙“呜咽”两声,把哭声咽进嗓子里。
世界,就是如此残酷!
失败的人,哭都没有资格。
忠王府在翡翠湖壹号。
曾被世人称为“壹号王府”。
銮驾徐徐落在王府门口。
走进王府,
满头白发,年逾古稀的忠王——宇文忠跪在花厅,
身旁一起跪着的是他的女儿宇文婧。
花厅,烛灯灿亮,照亮的却是惊惶与恐惧,以及报复的快意。
“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宗皇帝却不接话,看着“忠王府”那三个字的牌子,慢慢道,“忠王,如今这个忠字怕是要去掉了吧。”
“微臣,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陛下!”宇文忠匍匐在地,又仰头看着乾宗皇帝,老泪纵横。
“绝无二心。来,看看你的好儿子。”乾宗皇帝扯起铁链,一把拽过狗都不如的宇文烈。
“宇文忠,你自己问问他,做了什么?问问他,做了什么?”乾宗皇帝暴喝道。
宇文忠站起来,一耳光抽在宇文烈的脸上,看见了他裤裆处的淋淋鲜血,
哭着捧住宇文烈的脸问,“烈儿,烈儿,告诉爹,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文烈一扭脸,避开父亲,嘶吼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我告诉你,我想做一个人上人,做一个可以用任何方式保护自己家人、自己爱人的人上人。
这样,母亲就不会因为吸食人血,而被你亲手诛杀。
你告诉我,吸血续命,哪里错了?你问问这个狗皇帝,
他的皇座底下,到底流了多少龙羲子民的鲜血?是不是成千上万,数十万的人,皆为他而亡。
而母亲呢,只是要那么几个人的血而已。为什么?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啊?”
宇文烈像猛兽一样怒吼,头发散乱。
“爹早就说过,吸食人血,定遭天谴。
看看现在,看看现在,这就是我们宇文家遭受天谴的报应啊。
烈儿,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啊?你是不是受了鸠摩劫那个魔头的蛊惑,肯定是的,肯定是的!”
宇文忠爬过去抱住乾宗皇帝大腿,苦苦哀求道:“陛下,陛下,当年微臣随陛下平定北狄叛乱。
陛下令我屠杀血洗北狄鸠兹部。鸠兹部被我尽皆屠戮,唯独留下部落祭司鸠摩劫。
微臣只是想带他回来,给夫人治病,不曾想埋下天大祸根。陛下,烈儿定是受那魔头蛊惑。”
“受人蛊惑?”乾宗皇帝一脚踢开宇文忠,“那问问你的好儿子,
与丽妃私通,是不是受人蛊惑?
兵变逼宫,是不是受人蛊惑?
召唤傀儡,是不是也是受人蛊惑?”
“狗皇帝,这些都是我做的。来啊,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宇文烈昂首骂道,青筋暴涨。
“想死?!哈哈……朕早就说过,有时,活着比死去更难。”乾宗皇帝又俯身去看宇文忠,“听见了吗?忠王,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吗?”
“诛……诛九族。”
“很好!忠王还没有老糊涂嘛。”乾宗皇帝转身看着一直跪着,浑身发抖的宇文婧,威严道,“抬起头来!”
宇文婧仰起脸,满脸是泪。
“真是可惜,正值妙龄啊。”乾宗皇帝叹道。
“陛,陛下,求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