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城里四处游荡。
何谦也是尽力了,凡是有点力气的,他都安排了食宿,让他们白天在河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衙门毕竟不是救济部门,不可能无偿养着这么多流民。
所以这些没有力气的老人,妇女和儿童就只能维持原来的生活方式。
见到朱允熥,原来那个小吃店老板立刻上前施礼道:
“三爷大恩大德,洛阳百姓没齿难忘,只不过这银子却是只能维持一天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身后。
只见他身后那很长的一溜粥棚中已经站满了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朱允熥出来的时候,带的银票虽然不是太多,但也不少,可经不住洛阳城里的流民数量太多。
这位早吃店的老板自从知道了这位少年就是当今皇帝的孙子小三爷之后,就激动的几天合不拢眼。
小三爷看中了自己这个小店,那是天大的运气和荣耀,而且还是在这里设置粥棚救济百姓,这更是天大的善事。
所以他根本就没想着赚钱,只要不亏,哪怕是勉强维持也绝无二话。
可如今这局面是维持不下去了,过了今天,明日买米买面的银子都不知在哪里。
整个洛阳城里的米价并没有因为蓝玉和朱允熥的到来而下落,反而是示威一般居高不落。
这也难怪,因为洛阳城最大的米商就是李家。
朱允熥一到洛阳城就把李彪的手给剁了,这件事情早就被报给了李景隆,李景隆不出意外的让李景云忍耐。
所以李景云也只能忍耐,可当他知道朱允熥在城里大摆粥棚,救济百姓的时候,他身旁的幕僚就提醒他:
“老爷,咱们是不是将粮食的价格降下来点,毕竟小三爷可是在洛阳城里让百姓白吃白喝呢!”
李景云知道幕僚所言甚是有理,按理说自己就是应该将粮食价格控制下来,表示出自己支持朝廷的态度,也是向蓝玉和朱允熥表示出一种善意的和解。
可他一看到自己儿子李彪那只断手,心里就忍不住冒火。
不就是调戏了一下你身边的女人吗?
用得着这么狠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李彪也是曹国公李景隆的外甥啊。
朱允熥,老子这次就和你杠上了,有本事你就从应天府拉粮食过来,否则就只有忍受我这高价粮!
所以李景云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和朱允熥抬杠,就是想看看朱允熥的笑话,或者等到朱允熥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来求自己。
他如今也得到了消息,朱允熥的银子不够了,只能支撑过今天这一天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成为了洛阳城里官吏商贾们谈论的事情。
大伙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最后的结果,有些人为了投机,已经暗中准备好了粮食,就等着朱允熥一旦支持不下去,自己就好拉着粮食送给小三爷,好歹让小三爷欠自己一个人情。
这就是钻营,只不过需要一个机会。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的出现。
何谦虽然经常在河边陪着蓝玉一起修堤,可他毕竟是知府大人,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对蓝玉说道:
“大将军,小三爷快支撑不下去了,我把家产变卖了一半,已经派管家过去拿给他了,可是这也不是长远之计啊!”
何谦这就属于是赌博了,拿身家赌明天。
他已经决定了,过两天把家产全卖了,一定要把自己弄得家徒四壁,到时候让朱允熥看到,那以后自己绝对会是朱允熥的心腹之人。
要玩就玩票大的!
这就是他的打算。
不过蓝玉却只是笑笑,他一眼就看穿了何谦的心思,却是没有揭破。
“也许这一路下来,那小子会多出许多新的力量来。”
蓝玉在心里想着,冲着何谦淡淡说道:
“何大人有心了,不过这件事情不用太过担心,那小子绝对会有办法解决的。”
解决?怎么解决?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朱允熥虽然会做生意,也有很多产业,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足够多的银子来。
......何谦觉得蓝玉是在安慰自己,于是像是无意间说道:
“主要是这粮价太贵了,已经远远超过了平时的价格,这个可是给小三爷带来了很大的阻力和麻烦。”
蓝玉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一听说有人给朱允熥设置了阻力和带来了麻烦,顿时大怒,瞪着一双牛眼道:
“说出来听听!”
于是何谦顺理成章的就将李景云在这洛阳城里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最后才很是无奈的叹气道:
“唉,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大明律法对贩卖私盐有明文规定,但对贩卖粮食却是没有明文的规定,李景云敢这么做,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他看起来是在无奈的叹气,但对蓝玉来说,无意是火上浇油!
到最后蓝玉直接一脚踹翻了桌子,大踏步的向外走去,嘴里喝道:
“随我去找李景云!”
朱允熥看着面露忧色的小吃店老板,正想说话,身旁一个随从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