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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现朱允熥已经将头埋在了衣袖之中。
“哼,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下子傻了吧!”
朱允炆心中暗笑,拱手坐下。
片刻间,课堂之上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各自发表对孝道的见解。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
“......”
朱允熥耳边传来众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嘴角一阵抽搐。
他读书时那点文言文在这帮古代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所以他掩耳盗铃般将头藏在了袖子下,心里不断念道: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课堂里一时有些安静,因为所有人都看着朱允熥。
这家伙实在太搞怪了,难道他以为这样就没人能看见他了吗?
......含山公主和汝阳公主都掩住了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徐妙锦可算是逮着机会了,毫不犹豫的跳了过去,一伸手就把朱允熥的袖子撩开了。
“朱允熥,你该不是一句都说不上来吧?”
她冷笑道,看向朱允熥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胜利的骄傲。
朱允熥缓缓抬起头,这才愕然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含山公主扯了扯他的衣襟,低声道:“允熥,你不会真的一句都不会吧?”
话音刚落,朱允炆立刻戏精附体,冲着众人凛然说道:
“允熥从小没读过书,大伙不要用这种眼光看他。”
说完之后,他的脸色渐渐沉痛,以手抚胸,自责道:
“弟不教,兄之过,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啊!”
尼玛!
不是子不教父之过吗?
啥时候变成了弟不教兄之过了!
.......朱允熥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对朱允炆的演技大感佩服。
直到这时,宋濂才轻咳一声,抬手说道:
“小三爷,你也说说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人会笑话你的。”
朱允熥看着身旁这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一时间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没有过任何的交集。
孝道?
呵呵,我特么都不知道还能否见到自己的老爸老妈!
......他突然就开始了难过,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顿时将他包围。
只见他双目微红,颤抖着声音更咽道:
“子欲养而亲不在,我拿什么来尽这孝道?”
课堂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朱允熥。
这些眼神里有惊讶,有感动,更多的是同情和深深的怜惜。
这一刻没有人再嘲笑他,他悲伤的眼睛里挂满了无奈和哀伤,让人莫名的心痛。
含山公主和汝阳公主双手紧握,已经止不住的小声哭泣起来,朱权伸手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却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安慰对方。
徐妙锦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美丽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朱允熥,感觉心中的某个地方突然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宋濂微微的叹了口气,想起了朱允熥的身世,也不由的心生怜惜。
只有朱允炆暗自郁闷,感觉被朱允熥莫名其妙的抢了风头。
很快的,宋濂的第一堂课就结束了,接下来讲课的这位是翰林院大学士刘三悟。
只见他一袭青衣,虽已年迈,但却是精神矍铄。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心中有些纳闷,不知道刚才宋濂到底给这帮学生们讲了些什么。
竟然让他们一个个都面色沉重,与往日判若两人。
“今天要考教一番大家的文字功底。”
刘三悟言简意赅的说道:“以一炷香时间为限,每人作一篇文章出来,体裁不限,诗词歌赋乃至杂文皆可。”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展开书桌上早已备好的纸张,提笔磨墨,凝神思考起来。
朱允熥又开始傻眼了。
唐诗宋词他倒是记得几首,可这里是明朝,根本就没法白嫖!
但若是让他自己操刀,那还不如杀了他。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众人纷纷放笔,将写好的纸张端正的摆在了面前。
“小三爷,你为何不写?”
刘三悟看着一直发愣的朱允熥问道。
朱允熥又是挠挠头,弱弱的说道:
“我字写得太丑,就不惹人耻笑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徐妙锦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无妨,小三爷只管念出来,我徐妙锦替你执笔就是。”
“就是就是,二弟书读得少,字写得丑也是情理之中,就让妙锦替你执笔吧。”
朱允炆今天是咬着朱允熥没读过书这点不放了,抓住时机就来这么一口。
含山公主和汝阳公主冷哼一声,对徐妙锦和朱允炆这种落井下石的做法很是不屑。
朱权摆摆手:“既然允熥从小未曾读书,不写也罢。”
刘三悟却并未表态,他是标准的浙东党,对如今朝堂之上太子之争自然是心知肚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