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小路两边,分布着一些不规则的灰败建筑,其中杂草丛生,如同怪兽身上覆盖的人的那层绒毛。一个小女孩紧紧的抓住爷爷的衣摆,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支随风转动的风车。小姑娘开心的笑着,能够和爷爷一起游玩是她最开心的事情。终于可以摆脱无聊的作业和唠唠叨叨的老师了。
祖孙二人谈天说地,风把两个人的衣服吹成两只船帆。
小姑娘突然伸手一指不远处田野中突兀出现的那个东西,“为什么有人会把稻草人放在这里?妈妈说稻草人是为了保护庄稼,驱散鸟类才放的。这里也没种庄稼呀?”
老人的眼睛盯着崎岖不平的小路,他生怕一不小心连人带车翻进旁边的沟渠中。烂尾楼荒废已久,如果一不小心掉进沟里,恐怕会摔出个好歹来。他倒是无所谓,自己的宝贝孙女无论如何都不能受到一丝伤害。
“哪里有稻草人呀,你应该是看花眼了吧。”小孩子真的是天真烂漫,想象力极其丰富的年纪,老人没搭理小姑娘,继续埋头蹬自行车。“爷爷,那真的是个人,你看还有眼睛和嘴巴呢。那个爷爷对着我笑了。”小姑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听说小孩子的眼睛比较纯净,能够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这片荒地很久没人来了,哪里有什么稻草人。当老人停下自行车准备和孙女好好讲讲道理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田野中盈风微微摆动的那个人形东西。
老人眯起眼睛,看清那玩意儿的真实面目之后,连自行车也不要了,抱起孙女撒丫子就跑。姚明轩,小刘,秦雪和小王迅速赶赴案发现场。“好家伙,把人都给弄成糖葫芦了。下手够狠的呀。”
站在路边看不清尸体的状态,当小刘和小王走近的时候,他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虽说对死者有些不太尊重,但小刘的这个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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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十分确切。
死者身体和衣服之间被一横一竖两根木棍贯穿,整个人就像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展览的糖葫芦。
这片废旧工地平时没有什么人往来,听说这里不太平,常有闹鬼的事情发生。所以,大家走这条小路的时候都目不斜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小姑娘意外发现,恐怕这具尸体会这样一直到风干。
姚明轩一眼就看出死者头部遭受过多次撞击,不排除颅底骨折可能性。而他的这一推断也在旁边那一堆沾了血的砖头瓦块上得到了验证,凶手应该是就地取材,利用这些建筑材料,把人打死的。
“我的天!”小刘转到死者的身后,撩起他随风飘动的衣服这才发现,男人的后庭处被一根长长的钢钉贯穿。原来,男人是靠着这跟钉子才被固定在木头架子上的。他的衣服不过是假象罢了。
“你看他像多大年纪?”小王给小刘出了个难题。
“怎么着也得有个七八十岁了吧。胡子拉碴把脸部都给遮挡住了,不过我看他这副样子,穿着打扮这么邋遢,别没准儿是个流浪汉。”
“我看。不尽然吧把”小王轻轻的捏了捏死者的右手,“他可戴着金戒指呢。这么大一颗金灿灿的金子居然都没被人拿走,说明凶手并不是为了劫财。”
“仇杀。人啊活了大半辈子不得善终,也够可怜的。”
姚明轩站在废墟上,看着荒地对面已经建成的大楼。“咱们清源废弃的建筑工地,未免有些太多了。”
在这种地方调查取证极其困难,无人经管的地区是很多流浪汉以及无家可归之人的临时住所。大家来来往往,会破坏很多关键性证据。无人了解死尸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同时也给排查死者身份增加了困难。
毕竟,整个城市中有很多生活在灰色地带中的人,他们有的是境内的非法滞留者。还有的人则是因为种种原因逃离了
。家庭,自己有意的隐姓埋名,摒弃了之前的社会身份,偷偷摸摸生活的如果这位老人也是其中一个。那么,想要光是查找他身份这一步就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而且,这种人的社会关系一般比较混乱。想要从中查出和他存在过节的人,更是难上加难。但是有案子发生,有人去世不可能就这样置之不理,即使他是一个流浪汉,也不应该就这样轻易的被人剥夺生存的权利。
绑着老人尸体的木棍下半截被深深地埋进泥土中,上面已经长出了高达成年男人小腿的野草。
“这不对劲呀,就算是这些草接受阳光雨露的滋养,生长迅速,也不至于短短几天内就长得这么快吧。像打了生长激素似的。”
老人身上的尸斑已经形成,同时伤口组织溃烂严重。但是根据他尸体上的蛆虫生长周期来判断,老人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周。
“难道这里的草和其他地方的也少不太一样。”
“我想凶手应该是刨开了这里的草皮,把木棍埋进去之后又把草皮复原。这些野草生命力极其顽强,他们不需要从种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一点雨水滋养就可以成活。”
秦雪看着绵延向远方的杂草,有些心烦意乱,这些荒草吞噬了凶手留下的活动痕迹,同时也给破案件侦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凶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