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似是对如意的突然插话儿惊讶的很。
如意微微的弯了弯眉眼,有什么可惊讶的呢?毕竟,她可是当事人啊,更何况,那背后不怀好意讲究她的人,都还没有不好意思呢,她这个被讲究的,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众位夫人们也是没有想到如意会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不过如意的开口却是让众位夫人们瞬间心里舒坦了。
江陵一个小辈儿的,说实话她们是很不愿意跟她对上的,毕竟她们跟这姑娘对上,吵得赢了,没奖励,吵得输了,还丢人。
若不是那江陵以及那王夫人非要咄咄逼人的话,她们倒也懒得理她的。
瞧瞧她先前说的那话儿说的,跟放屁可有什么区别了么?
真真是不知道就这样的脑子,她爹娘竟然放心放了她出来的,莫不是真以为他们桐关是没有什么贵人了不成?
这样儿没有脑子的蠢货,只但凡是碰上一个贵人,怕是就能够她喝上几壶的了。这家儿的爹娘,怕不是打量着这桐关,是能被这王夫人罩的住的吧?
只可惜了,这家人怕是想瞎了心了,这桐关啊,可绝对不是旁人随意想想就能明白这里面弯弯绕绕的地方。
这桐关看似武将的地盘儿,好像比着文官们的群体要更加的爽直一些,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但实际上,人啊,都凑在了一块儿自然是没有完全的没有心眼儿的时候,有没有心眼儿,会不会跟人相斗也从来都不是因着你是武将,还是文臣的,不过武将们相对来说,可能更加的直爽一些罢了。
夫人们心里头禁不住嘀嘀咕咕,另外一边儿王夫人则是压下了心里头的感动,狐疑的看向江陵。
如意说的话儿,不好听,但细细的让人想一想,倒是觉得还算是有道理的。
王夫人先前在被江陵拦在身后的时候,的确是感动的很,毕竟这对面儿那么多的人呢,自家的这个孩子年龄也不大,想必这般做的时候,这心里头应当也是怕的很的,不过饶是这般,她也仍旧是拦在了自己的身前儿,这怎么可能不让人感动呢。
只是这所有的感动在顺着晋阳侯府的那位如意姑娘的话头儿想了下去之后,就莫名的有些不对味儿了起来。
今儿这一出儿,实际上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却是因着自家的孩子嘴巴快过了脑子,到底是惹下了这一场。
王夫人若说这心里头是一点儿不膈应的话,那绝对不是的,只现下周遭这么多的人在呢,若是让王夫人现下就训斥了自家的孩子,她却是又做不到。
王夫人心里头纠结的厉害,但面儿上却是尽力的装作淡定的很,好似自家侄女做的事情,哪怕是错的,今儿她也断然是不能说是错的。
王夫人这是想要自己的脸面,也要家里的脸面呢。
今儿她都被众多夫人们指着自己的鼻尖儿说自己没有教养了,她这要是但凡往后退上一步,怕是转头自家的孩子们的名声就都不能要了。
这种结果是她怎么都不能接受的,今儿就是再怎么的,她也断然是不能退上一步的了。
“你,你血口喷人!”
江陵看着如意的目光这会儿都带着点儿阴狠出来了。
江陵对着如意原本就是有些敌意的,只这会儿又是正赶上她焦头烂额的时候,哪怕这周遭的人多的很,她也是顾不得的了。她这会儿不想别的,就只想扑上去先挠花了如意的那一张脸,然后再把她的那张嘴给堵上!
“陵儿!”
王夫人想要呵止江陵,但江陵这会儿哪儿能分出心思在王夫人的身上呢。
“我血口喷人?”如意歪了歪头:“我说的话儿,可又有哪一句不是实话?更何况,我说的若不是实话的话,怕是众位夫人们自然是不会信了我的,你倒是很不必这般的着急。我所说的到底是不是血口喷人,自有夫人们眼明心亮的看得出来。”
江陵若是在平时的时候,也是个嘴巴伶俐的,只在吵架的时候,这会儿却又是个笨嘴拙腮的了。她这越是着急,越是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气得着了急,直接一转手从旁边儿的桌子上拿了个茶盏向着如意的方向丢了出去。
那茶盏里面可还有些茶水呢,这会儿也是顺着她的手往下滴滴答答的淌了下来。
也幸好那茶水并不滚烫,若不然的话,怕是也不需要她把东西丢出去,就要先把自己给烫出个好歹来了。
不过这会儿显然也并不怎么的好。
她这若是只是单纯的生气着急,跟着如意对骂两句,倒也不会有旁人随意的插手,毕竟屋子里,就只有她们两个年纪小一点儿的,旁人就算是有什么想说的,倒也不好意思跟着瞎掺和的。
只,这会儿那江陵竟是不管不顾的往外丢东西,这可就不是单纯的跟人吵架这般简单的了。
虽然那被丢出来的茶盏,因着江陵的力气不大,准头不好,倒也并没有直接丢到了如意的身上,不过站在如意身边儿的全嬷嬷这会儿却是被她的这一举动给惹得炸了毛。
“江小姐!”全嬷嬷这会儿直接上前一步把自家小姐给挡在了身后,随后怒视着江陵:“江小姐若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仪,那老奴怕是少不得要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