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跟随晋阳侯好些年头儿的殷峰和顾廷来说,他们是丝毫不怀疑自家主子爷的胆子的,这要是一个不对劲儿,不顺心的,反手就能把人给抽了,这事儿自家主子爷干的顺手着呢,毕竟谁让这位是主动来找自家主子爷的呢,这要是挨抽,那也是正常的。
殷峰和顾廷难得的给了那位宁大人一个‘望珍重’的目光,只可惜那位宁大人显然是完全没有领会到的,也不知道这位宁大人是看不上殷峰和顾廷这样的侍卫,还是压根儿这领悟力就不成,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缘故,总之这眼神儿,他们算是白给了。
不过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那要死的鬼儿,那位宁大人啊,自求多福吧。
俩人儿出了门儿,倒也没走远,就在屋子外面守着,其实这跟站在屋子里,站在自家主子爷的身后,倒也并没有什么太差的区别,谁让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自家主子爷并没有打手势呢,他们自然也就不需要离得太远了。
不过这离得近了,对于他们这种练武之人,五感都是异于常人的,自然也就没有啥太大的作用了。
说实话,他们这站在外面,听里面的说话声儿,也就比着在屋子里要弱上那么一点儿点儿而已,倒也不知道那位宁大人是咋想的,莫非以为有这么一层墙壁隔着,一扇大门儿隔着,就能给他添加了无限的安全感了不成?
顾廷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对着另外一边儿的殷哥挤了挤眼睛,动了嘴,比划个口型说道:“这外面冷的很,还不如在屋子里呢。”哪怕屋子里有那么个招人烦的。
殷峰饶是再怎么冷脸,这个时候也是禁不住跟着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这宁大人啊,哎……
屋子里,宁大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晋阳侯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宁大人又是个心高气傲的,自然这两相一对上,那这气氛就别想好了。
对于晋阳侯,这边关之人的态度,和京城里的那些个人的态度,自然也是不一样儿的。
晋阳侯在边关的人眼里,可能就是那天神般的人物,起码这人年纪轻轻上了战场,这之后的十来年里,一直都保护着边关的百姓,这对边关的百姓们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安全感了。
但对于那些个京城人来说,晋阳侯却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他这一支,虽还能算是宗室子弟,可相对比其他的宗室子弟,什么亲王,郡王,国公的都有,这侯爷么……
自然也就不怎么突出了。
只是晋阳侯在边关的影响力大的很,所以在京城里,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若说让人完全看不上眼儿什么的,那也绝对不是。
对于那些个想要沾手边关军队的人来说,晋阳侯绝对是那香饽饽,而对于那些个不愿意蹚浑水的人来说,可能就不是那么的太招人稀罕了。
现下这个坐在晋阳侯跟前儿的这位,那背后的人,自然也是惦记边关军队的人,只是,这位宁大人本人么……
放不下身段儿,又想办事儿,又不想让人觉得他姿态低了,跟这种人打交道,说实话,可能有些让人发笑。
就哭笑不得的那种笑。
这人说话儿,自然是不会好听到哪儿去的,说不得有些话儿,还能堵得你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难受呢,这要是跟他一块儿谈话的是个脸皮子薄的,怕是都能被膈应的吃不下饭。
不过这人相对比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狸们而言,他可就有点儿嫩了些。
这也是这人进了朝堂多年,却始终在礼部不上不下的缘故,相比起他们家那长房嫡子当年的惊才绝艳来说,他,已经不能用平庸来评价了,放在一块儿对比,可能就一个天一个地吧,差别太大。
此时屋子里就只剩下这位宁大人和晋阳侯在了,宁大人这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晋阳侯看得眼睛疼,他没工夫跟这位比谁的耐性好,就不准备跟这人再继续耗下去了。
毕竟这屋子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了,还一直安静着不开口,这是等啥呢?他可没那闲工夫。
“不知道宁大人今儿叫了本侯出来,到底所为何事,若是有事,但说无妨,但若是无事,那就恕本侯失礼了,这大年夜的,本侯倒是没有什么功夫在这儿陪着宁大人了。”
“你!”
宁大人禁不住坐直了身子,看着晋阳侯的眼神儿都带着些许的不忿,不过到底这晋阳侯也是他叫过来的,一想到回京了之后,三皇子定然会问及的,这气儿就自动自发的弱了下去。
其实他来这么一趟倒也不是为着别的,就是想知道一些关外的具体情况罢了。毕竟就连下面稍稍有些机灵的人都能察觉的出来,这关外的乱象,更别说那些个真正关心关外的人了。
京城的诸位皇子,在边关都是安插了人手儿的,自然三皇子也并不例外,这次宁大人奉旨出京,这也是顺便儿得了三皇子的意思过来瞧瞧的,只是,他这前脚刚刚联系上在这边儿的人,后脚儿就知道了晋阳侯同样也出现在此地了,这可不就巧了么。
更何况,宁大人可不并会认为这晋阳侯是随随便便就能出了他侯府的人,他来这边儿定然是有些事情要办的,只是宁大人所得到的消息也就只是晋阳侯来了兰城而已,至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