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们到底也是那等欺软怕硬的人,对那些个拳头硬的人,他们还是心存惧怕多一些的。
毕竟恶心恶心那些个不大凶狠的,也就得了,像是这位,那他们可是心里要多掂量几分的,毕竟这招惹归招惹的,他们可也不想让人家平白的凶狠的揍一顿或者几顿的啊。
这穿鞋的的确是怕光脚的,但同样,人家光脚的也是怕不要命的啊。
他们就只是想要占点儿便宜而已,多说也不过是几个铜板的买卖,这么点儿钱,怕是也就够他们吃点儿饱肚子的饼子馒头而已,可万万是不够他们去找一趟大夫的啊。
这要是这凶狠人一个下手狠了,把他们给打残了,那他们可找谁说理去啊。
所以自从殷峰在这儿落脚儿了之后,这一片儿就消停了几分。
其实那些个小混混们要的银钱,还真的不是特别的多,但他们的做法遭人厌烦啊。更何况,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偶尔来一趟,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你这时不时的就过来,那还不是要成为大家心里头都恼火的对象么。
现下大家都跟着清净了起来,自然大家也不会忘记到底是谁才是这事儿的大功臣的。
当然也就是因着大家心里头都记着这位的好儿来,所以这位往他那自己店铺的门口一瘫,吓走了不少的客人,周围的邻居们也都是不曾说过些什么的。
这要是往常,谁敢耽搁大家做生意的话,怕是早就要有人拿着扫帚出来使劲儿的捶他了。
大家对于这位‘瘫吧’的小哥儿的模样,就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了,平日里对这位也是笑脸相迎,态度极好的。
当然不论是他们自己心里头如何想的,人家殷峰倒也对此都并不太在意的。
不过在这儿,他住着倒是舒坦的很,就不再想着要换地方什么的了。
殷峰自己的铺子是个木匠铺,按理来说这铺子的生意吧,倒也不该是一个客人都没有的,毕竟谁家还能没点儿活儿呢,这年月,说那活计好找吧,也好找,说难找,也难找,端看这师傅本人的手艺了。
只是,这殷峰铺子里,那是丁点儿样品都没有的,任谁都不知道这位的手艺是如何的,就算是周围的邻居们有心想要对他关照几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偏偏这位又是个不着急的,自己店铺里面不摆样品也就罢了,还丁点儿木材木料子也都不碰,每天跟个大爷一般,就知道在外面坐着晒太阳,这……
莫说顾客了,就是周围的邻居们看着,也觉得有点儿不知道说点儿什么才好了。
这要不是那铺子的牌子上明摆着写着是木匠铺子,怕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位开的到底是个什么铺子了。
说的远了,殷峰的铺子如何,可能还是需要他自己来上心的。
如意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也跟着看着街上的行人有些走了神儿,默默的想了想自家可能还缺少几个木桶,凳子什么的,倒也不知道这位大哥收取的价钱高还是不高。
如意的饼子卖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客人少,她倒也清闲的很,尤其是看着对面旁边儿的店铺都忙得很,如意就觉得自己越发的惬意起来了。
当然,虽然现下自己家邻居也是清闲的很,但如意还是默默觉得,这条街最亮的崽儿,那定然是自己。
热闹的铺子没有自己清闲,而这条街最为清闲的铺子……如意默默的转了转眼珠,眼角的余光往殷峰那铺子上又看了一眼,随即嘴角禁不住跟着往上翘了翘,她觉得对方虽然清闲,但定然是没有自己赚钱的。
所以算来算去,这条街可不就是自己才是最亮的崽儿么,既有清闲,又有钱。
“老板娘,给我来十个饼子。”
一个中年女子站在了铺子的跟前儿,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如意,这种目光挺让人觉得反感的,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是正常人头一次见面的那种打量,而是那种好似带着商品估量一般的打量,上下扫了一圈儿如意,似是在评估着她的价值一般。
如意垂了垂眼皮,应了一声,唇边一惯的笑意收敛了许多,抬手轻快的给人家捡了十个饼子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了饼子,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嘴里嘟囔了一句:“这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儿的,怎的还是非得吃了你家的了?”
如意看了女人一眼,平静的就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做生意的,自然是什么样儿的客人都是见识过的,她家的饼子么,真就只是饼子而已,两个铜板一个,便宜不贵,好吃不腻,这东西她又不是卖成了天价了,自然是吃不出什么花儿来的。
她开这铺子,那是什么样儿的客人都有的,有比着这位说的还难听的存在呢,所以她就很不必同这些个人生气的。
如意心里头替自己宽解着,念念叨叨。
不过面儿上却是不做声儿的,任由那女人嘟囔着。
只是,她的这半点儿不跟人呛声儿的行为,显然并不被女人理解,反而女人越发的皱紧了眉头:“你家这饼子,可有点儿贵了些啊,前面儿的那家儿也卖饼子,还比着你这个大一点儿呢,人家就只卖一个铜板,你这是不是有点儿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