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年龄!”
等到陈元缓过神来时。
一名神情冷峻的蓝袍中年男子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拿着花名册,赫然出现在面前。
蓝袍中年男子嗓音森寒,斜了眼脸色狰狞的陈元。
“陈元……十三岁。”
陈元大口喘着粗气,抹去嘴角的猩红的血迹,缓缓说道。
不得不说。
他真的没有想到,那名青阳宗的弟子竟然会将他毫无征兆的从四五丈高的上方直接推了下来。
若非他之前在灵溪村一直奔于各处,期间免不了遭遇各种磕碰,也算是不知不觉锻炼了根骨,否则只是这么一摔,估计就得折了半条命。
中年男子打开花名册,草草的画了几笔。
“小子,你记住了,有些话我只说一遍。”
中年男子合上花名册,对着陈元提醒道:“这外门的各方面条件设施虽然远不比内门,但外门规矩的严苛却远在内门之上。”
“平日里,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否则在这外门死一个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没有人会追究,也没有人会过问。”
陈元呆了呆,显得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又道:“你就在这里候着,等会有人会带你前往浣衣院去报道。”
说罢。
中年男子背着手径直朝着古殿行去。
然而。
陈元这一等便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但始终没有任何人前来带他前往所谓浣衣院报道。
而在此时。
天色渐晚。
天穹上空,铅云低垂,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久后,又下起了雨。
秋雨萧瑟,透发着沁骨的寒意。
陈元被之前那么一摔,身上本就擦出不少的伤痕,体内更是不住地传来阵阵刺痛。
此时再加上雨水的浸透,他只感觉全身如火烤针刺一般。
他本想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在一旁的廊道躲雨,结果他才起身便被驻守在廊道内的外门弟子喝止。
对此。
他只能抱着双腿,蜷缩在彻骨冰寒的雨水之=中,默默等待所谓的接引人前来。
不知不觉之中。
他的眼角开始默默落泪,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颊上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委屈。
若是阿爹和阿娘还活着,又岂会让他遭受如此非人的虐待?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帮挨千刀的家伙!
只是自己被检测出没有灵根,也就没有修行的可能。
即便现在遭受如此非人哉的虐待,也将没有复仇的希望……
“可是……真的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我不甘心……”
就这样。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随着往日与双亲的画面不断出现在脑海中,四肢已然失去知觉,脸色铁青的陈元,终于一头栽倒在水泊中。
……
古殿的屋檐下。
嘀嗒——!
嘀嗒——!
雨水滴露,不断溅起大片的水花。
“与其连累我等,倒不如现在死的干脆一些。”
一名灰袍老者背着手,神情冷漠,定定的看着已然昏死在雨中的陈元。
“浣衣院乃是外门最苦最累的地方,每年都有不少的人因为无法忍受,从而选择了上吊,又或者从后山的断崖结果了生命。”
与灰袍老者隔了半丈远的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世人愚昧,本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却不知道仙道界的残酷远比俗世的苦难。”
老者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缓缓道:“不过若是资质超群,能够被仙门的高层重视,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中年男子嗤笑道:“拥有灵根之人都是万里挑一,资质超群之人,更是凤毛麟角,再者,仙门内部几方势力明争暗斗,即便是资质超群之人想要脱颖而出,也是充满了各种危机。”
老者摇了摇头,没有吭声反驳。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腹部再次有晦暗的青芒闪烁。
一股奇异无比的暖流再次自腹部的丹田散发开来,悄然流走在陈元的奇经八脉之中,为他温养经脉,并修复体内的伤势。
不止如此。
就在陈元渐渐恢复意识之际。
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一方陌生世界中。
“这……这是地方?我……我死了吗?”
看着周围混沌的景象,以及悬浮在身前的高耸古塔。
陈元的脸上布满了困惑之色。
尤其这座高耸的古塔尤为不凡。
通体雪白,几如璞玉精雕细琢而成一般,喷薄着淡淡的荧光,散发着亘古苍茫的气息。
而被浩瀚气雾笼罩的古塔顶部,竟是垂落下一根又一根粗壮如水桶般的锁链。
每一根锁链紧绷,似是在镇压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止如此。
几如璞玉一般的塔身上篆刻着繁复无比的纹络。
这种纹络也甚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