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云低垂。
灰色的天穹之上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灵溪村因为一条流经村庄的小溪,溪水甘甜而得名。
村庄民风淳朴,世代以耕田为生,与世隔绝。
而在此时。
偌大的村庄内浓烟翻涌,烈火熊熊,饶是着淅沥沥的小雨都无法让火势露出任何颓势。
不止如此,石块铺筑的地面上,满是倒在血泊中的冰冷尸体。
雨水的涓流,浓烈刺鼻的血水顺着石缝的间隙缓缓流淌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名衣衫褴褛,倒在血泊中的少年,其腹部摹地闪烁出一抹晦暗的青芒。
转眼。
一股奇特的热流,以摧枯拉朽之势悄然流走少年的全身。
紧接着。
少年肩膀处那道深可见骨的狰狞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起来。
同时,少年眉头轻皱,眼皮颤动,意识再次渐渐苏醒起来。
“呼——!”
少年略显消瘦的身体猛地一抽搐,张开嘴巴,开始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在命悬一线之际得到了救赎。
“阿爹……阿娘……”
少年缓缓睁开那双狭长的眸子,显得很是茫然。
很快,他像是又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
那双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中登时噙满了泪水,那张略显青涩的面庞上布满了万般痛苦……
少年名叫陈元,乃是这灵溪村土生土长的人。
可就在两个时辰前,年少懵懂的他却亲眼目睹了惨绝人寰的事情。
一位白发黑袍老者带着一行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女从天而降,出现在灵溪村,出现在陈元的家门前。
陈元一家人本想着应该是什么仙长途径灵溪村,无意中看上了陈元的资质。
这才从天而降,想要将其收入仙门。
结果。
对方开口便强势要求阿爹交出什么宝物,更是以阿娘的性命为要挟。
情急之下。
阿爹这才想到,十多年前,有一对夫妇突然降临灵溪村送给他的一块古拙的玉牌。
即便如此,本以为这一行人在取走玉牌后便会离开。
可谁曾想到,黑袍老者前脚刚走,后脚这一行年轻男女便在村庄内大开杀戒。
他们就像是传说索命的恶鬼一般,举手抬足皆是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无论老幼妇孺,还是壮实的年轻男子不断倒在血泊中,似是打定了注意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
期间。
陈元自然也难逃迫害。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又活过来了。
许久。
就在陈元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双亲而大脑一片空白时。
隐约中,从远方传来阵阵低沉的呜咽声。
“还有人……活着?”
陈元猛地回过神来,稍作迟疑,转身步履维艰的朝着灵溪村的另一头行去。
饶过一具又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三个与陈元年纪相仿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鼻涕娃陈兴。
小黑妞陈清。
闷葫芦陈宇。
或许是命不该绝,三人因为外出玩耍才错过了这场飞来横祸。
只是当他们回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双亲和乡亲们时,却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出去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灵溪村便发生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陈元哥!”
无意中看到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陈元。
三人先是面露惊悚,转而像是发了疯似的朝着陈元飞扑而来。
“哇——!”
“陈元哥,到底发生了什么!阿爹阿娘他们为什么都死了!”
“陈元哥,阿娘和阿爹都死了,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
陈元面无表情,身体僵硬,仍由三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那些人为什么会滥杀无辜。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阿爹和阿娘,还有其他的乡亲们都被杀害了,他们以后如何活下去,他也心中迷茫……
就在陈元四人伫立在雨中不知所措之际。
灵溪村的村头。
一位皓首白须,面相平和的蓝袍老者和一名钟灵毓秀,撑着油纸伞的少女并肩而立。
“师傅,这一带也没有什么山匪作乱,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对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下手?”
少女眉目如画,眉头轻皱,不禁如此询问老者。
老者轻轻吐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能够发生这样的惨剧,也在老夫的预料之中,只是让老夫没有想到的是会发生的这么突然。”
“你?”
少女收回视线,对着老者,不住地眨了眨那双漆黑的眸子。
“不错。”
老者点了点,捻须感慨道:“早之前,老夫途径此地时,便感应到一缕精粹的气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那家误打误撞的得到了一件不错的法器。”
“对于凡人而言,一件法器虽然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