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推推眼镜：“怎么了？有话说？”
“您看出来了？”
“我把你带大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想干什么？”
奶娘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问：“说吧什么事，还想再休息一天？那可不行，你好多阿姨叔叔都在催我让你早点复工了，他们都馋你的手艺。”
“哦那倒也不是要说这个。”
“那是要说什么？”安静看着正拉窗帘的奶奶，小声道：“您要见我男朋友吗？”
“……今晚也太快了，不行，我得去好好准备一下。”
再就是衣着打扮。
她透过凤冠的珠帘，看到他瞬身而至，朝她伸出手来——
他换下了黑衣，着正红锦袍，竟是一头长发，由金冠束着。
而严夜就在万众瞩目之下，出现在了黑暗的尽头，带来了刺目的光明。
严夜领会她的意思，不曾迟疑地摘掉眼睛，端起茶杯认真喝了一口。
她好像身处在异度空间，一直没看到天亮起来。
被看不清脸的“人”殷勤地侍奉着，她竟然也没有什么恐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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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奶奶不同意，“当然要好好准备一下，这可是奶奶第一次见未来孙女婿呀！”
老太太还在心里琢磨严夜的话呢，下意识回答了个“好的呀”，说完呆了，掏掏耳朵：“不好意思，奶奶年纪大有点耳背，你刚才问奶奶什么？”
空茫的街巷周围漆黑静谧，好像弥漫着无尽的烟雾。
薄雾中依稀站着一些人，他们着锦衣群裳，看形制似乎是唐朝时期。
严夜：“……”
“那么。”他站起来，“明天晚上，我会来娶她。”
“我来娶你了。”
要说严夜有什么和常人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双红色的眼睛。
所以当他戴着墨镜出现的时候，安静一点都不意外。
……但大晚上戴墨镜好奇怪，面对面的时候还是摘掉比较礼貌。
“我叫严夜。”
名字是可以说的，但年龄不能说，所以干脆略过说别的。
“静静？”老太太纳闷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洛阳？河南人？
有些远了，不过也还好，在本地有房子。
虽然是郊区别墅，但架不住自己孙女喜欢。
“年薪没有定额，是为自己工作。”
至于私底下……倒是可以先在他的世界里成亲。
安静轻咳两声，对他说：“说正事吧。”
他微微弯腰施礼，有种难言的风仪，看得老太太傻了眼，回过神来他人已经不见了。
他离开的当天夜里，安静就好似幽魂一样被人带着去了某个地方。
“我乃洛阳人士，目前住在邻郊别墅区，工作……是某区域的管理人员。”
小伙子名字不错，很合适他，不过他那个眼睛……是她老眼昏花了吗，怎么红红的？
“……”奶奶喃喃道，“终于到这个时候了？”
可严夜兴冲冲走了，好像非常期待，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除了他在开玩笑之外，没有别的理由了。
小老板啊，那更好了，没有丢掉工作的风险，但有破产的危机哦。
“安静。”
过长的刘海整齐地梳理到后面，黑色的长衫造型古朴质感极好，和现代年轻人显得极为不同，但微妙地合了老太太的心意，见了之后在心里不断点头。
“……”
本来想诚实地说茶不太好，但看到对方老太太的笑容，严夜硬生生忍下去，抿唇道，“好茶。”
严夜立刻将茶杯推开，开始回答问题。
——回答安静很早之前问过她的那一串问题。
到了晚上见面的时候，安静就明白，他不但准备了，还准备得非常充分。
安静置身于花轿之中，轿帘没有落下，抬轿的人个子矮小却力大无穷，轿子悬在空中，四平八稳。
“你喜欢就好。”老太太高兴极了，“喜欢就多喝点。”立刻又给他满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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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意识清醒，已经换上了红色的嫁衣，化上了浓丽的妆容。
古朴的铜镜里倒映着她有些重的妆容，透着一股诡美之感。
看老太太十分匆忙，安静不禁道：“就在我们家里，不用特别准备什么。”
只希望他明晚别搞得太难收场，那她就还能瞒着奶奶，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在人间法律意义上和他结一次婚。
养了这么久的孙女，早就盼着她可以有个照顾她的人。
之前安静一直推三阻四，今天她自己主动了，奶奶反倒是有些怅然。
大概是因为早知严夜的身份？也可能是这些“人”虽然面目模糊，却并不吓人，甚至低低的说话声还带着讨好和恭敬。
安静托腮望着窗外，时不时勾勾嘴角，心里想着，严夜呢？他有没有在准备什么？
安静眨眨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已经开始期待明晚。
老太太也顾不上收拾什么了，把安静丢在这儿去准备夜里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