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最后一次见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她也没有比父亲长命多少。姥姥姥爷也相继离世,再之后是只恨她不是个男孩的爷爷……
总之,现在她只有将她拉扯大的奶奶相依为命。
“别哭。”
一个陌生的声音温柔地说着。
安静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迷茫地看向周围。
她其实知道自己在做梦,不免在想难不成又是鬼压床?
但这次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样。
她在梦中没有醒来,周围的亲人消失后,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她看清他的脸,苍白俊美,穿着古装,留着长发,对上她的眼睛后温文尔雅地笑了一下。
他是好看的。
可见过严夜后,安静就觉得别人的好看都不过如此。
那人来到她面前,弯下腰来替她抹了抹脸:“别哭了。”
他又说了一次。
安静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还在掉眼泪,愣了一下才说:“你是谁?”
她看看周围:“我该醒了,我要回去了。”
“别着急啊。”那人温声说,“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见一面,还不曾自我介绍。”
他后退一步,行了一个文士礼:“多谢小姐对在下的呵护,小姐若有什么难以完成的事,都可以告诉在下。”
他诱惑般道:“财富,权利,美貌,什么都好,只要是你需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安静有点懵逼。
怎么自从遇见严夜,她的世界就开始变异了呢。
她憋了半晌,重复了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那人笑了一下:“你前几日还抱过我,不记得了吗?”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还记得你身体的温度。”他靠近了一些,“我是你的花瓶啊,安小姐。”
咚。
安静猛地醒过来。
她满头冷汗,近在咫尺的是一双血红的眸子。
是严夜。
他右手食指还按在她眉心,是他将她叫醒的。
安静有些心慌,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中。
“安静。”严夜开口,叫她名字。
安静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讷讷地“啊”了一声。
“他可真敢说啊。”他的声音冰冷极了,“你不该搬回来的,如果在之前那个地方,他一定不敢出来。”
“……”说的这是谁啊?
啊!对了,说的是——安静的视线投向桌子……不对,花瓶呢?怎么不见了?
“在这里。”
严夜后撤身子,竟然一根手指轻轻托着那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古董花瓶。
安静正要说什么,他突然撤回了那根手指,只听砰一声,噼里啪啦,花瓶落地,碎成无数片。
严夜拍拍手,面无表情:“解决了。”
安静:“……”
门忽然被拍响,奶奶的声音传来:“静静,怎么回事,什么声音啊?你没事吧?奶奶进来了啊——”
说话间门已经开了一半,安静来不及阻止,只能一把揽过严夜塞进被子里,让他躺在里面,自己半坐在外面,将被面拉得高高的,涨红着脸瞪向门口。
奶奶站在门口,视线被碎裂的花瓶吸引。
“天呢!”奶奶一脸惊恐,“是我老眼昏花了吗!怎么看见你的嫁妆碎成几片躺在地上???”
安静:“……”忍不住在被子下狠狠掐了一下严夜的手臂。
嘶,好冷好硬,掐不动QAQ
严夜大约明白了这花瓶的重要性,动作很轻地凑到她身边,仗着奶奶是真的有些老眼昏花外加耳朵不好使,在她耳边轻飘飘地吹气:“安静。”
“……”这是要干熟么啊!奶奶还在这呢!他疯了??
她低头快速地瞪他一眼,却见被子里他一双红色的眼睛半眯着,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头发被她弄得乱糟糟,竟有些被凌虐过的破碎感。
“安静。”
他又在阴魂不散地叫了!
安静用嘴型无声嘶吼:干吗!
严夜在她的注视下,趁着奶奶蹲下来开始集花瓶碎片,嚣张而直接地从她身侧来到了她……
身上。
从外面看,安静半靠在床头盖着被子,被子有些鼓起来,倒像是她曲膝坐着,倒也不奇怪。
“你好香。”他暧昧地低喘。
草(一种植物)。
真刺激。
安静脑子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