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开挂之后,梁检的辩驳就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个衙门耗费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这在大宋不算太过夸张。
在有些方面,大宋还是挺富有的。
但只在某一项上就支出这么多的银子,这就突出天花板,达到天文数字的地步了。
梁检被当殿去了官,移交三司审理。
这案子等同于陛下御审,梁检想把这条命挣下来,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了。
在侍卫将梁检拖下去之后,赵煊很隐晦的看了苏扬的一眼。
那赞赏的眼神,不要太分明!
“就这样吧,刑部尚书的人选择日再议。”皇帝作势就要起身。
“陛下!”苏扬赶忙喊了一嗓子。
赵煊神色古怪的看着苏扬,“怎么,你还要弹劾谁?”
“陛下,臣弹劾的本就是刑部尚书梁大人、权刑部尚书翁大人,以及刑部侍郎钱大人三位!”苏扬说道。
“陛下,梁大人所作所为臣并不知情,苏大人这分明是挟私报复!”翁礼立马喊道。
“臣有翁大人、钱大人勾结贼寇、残害百姓的罪证!”苏扬扫了一眼翁礼,说道。
赵煊指了指被他扔在地上的账目,“就是这些?”
“不止如此!”苏扬朗声喊道,又在袖子中一通摸索,然后拿出了
两张纸,说道:“陛下,这其中一份乃是江州少詹事陈金河的幕僚周清源的口供,此人曾为刑部尚书。而另一份是臣在周清源的府上搜到的,是他与陈金河这些年给梁大人、翁大人,以及钱大人三位大人上供的账目。”
在苏扬的概念里,得罪一个人和把一个人往死里得罪没有什么区别。
他既然已经在刑部的身上扯下了一块肉,咬死了梁检,剩下的也自没有放过的必要。
反正都得罪到这个地步了,一个两个的有什么区别。
二皇子欲置他与死地,孙家更是恨不得把他挖个坑给活埋了。
他与两大派系的关系都这么僵硬了,那就硬钢着上呗。
怂了,别人也不大可能就放过他。
又何必呢!
“呈上来!”赵煊又稳稳地坐了下来。
元公公疾步从上方走了下来,从苏扬的手中拿走了那两样东西。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临走时的那个眼神好像有些意味深长。
元公公是个好人,这一点苏扬必须得承认。
但他这个眼神,苏扬是真不明白啊。
这一次,皇帝看的明显快了许多。
毕竟上面东西都比较简单,也就是一份口供,以及由几页拼凑成的一张账目。
“翁大人,钱大人!”赵煊喊道。
翁礼与
站在苏扬不远处的钱大敨立刻出班。
“陛下,此乃诬陷!”钱大敨一口咬定,大声说道:“苏大人自江州回来已有好几日了,江州与严州的案子都移交到了刑部,臣亲自参与了审理。”
“周清源在供状中并没有提及此事,臣这么说自然难证清白。但臣想问苏大人一句,如此重要的证据,为何直到现在苏大人才肯拿出来?”
“若苏大人不相信我等,此案完全可以并案,移交三司审理。”
赵煊手中掂着苏扬呈上去的那两样东西,问道:“苏扬,你可有话要说?”
“臣还真有点儿东西想说一说。”苏扬笑了笑,“臣自江州回来好像已有七八日了,刑部似乎也审理完成了陈金河与周清源等人的案子,但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找臣证实过此案的一些经过。”
“这同样的一份账目,臣曾经誊抄了一份,连同周清源在江州私铸的脏银一并交给了刑部。此事,好像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钱大人对此是否能给下官稍微解释一二?”
周清源的账目很详细,详细到他每一笔的支出,都罗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苏扬当初交上去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只是涉及到了江州之案,以及刑部。
其他所涉及到的人物有很多,但
苏扬并没有拿出来。
钱大敨的嘴不是一般的硬,他扫了一眼苏扬,冷笑道:“栽赃陷害,本官还需要求证什么?本官还是那个话,苏大人若是怀疑我等,这个案子就应该直接交由三司审理。而不是一股脑的塞到刑部,本官也不知道苏大人这是何意?”
苏扬笑了笑,“下官能有什么意思?下官只是按照按章办事!此案就应该交送刑部,我自然就只能移交刑部审理。”
“无稽之谈!”钱大敨冷声喝道,“你苏扬也不是初入官场的雏鸡,这点道理难道不明白?与你有嫌隙的是曾经的刑部尚书,并非是整个刑部!你难不成还就打算以这点东西,放翻整个刑部不成?”
钱大敨的嘴硬的可以,脑子转的也够快。
上下嘴皮子一翻,就全部变成了苏扬的罪过。
而且在他的口中,苏扬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苏扬不为所动,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此说来,钱大人是不惧查一查喽?”
“查!你可劲儿的查,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钱大敨震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