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个妥妥的死局。
苏扬感觉自己真的钻进了一个死胡同,此时已接近黔驴技穷。
这座空落落的府衙,此刻和他的心情几乎如出一辙。
……
古水坊。
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之上。
琴瑟之音缠绵悱恻,伶优舞动着纤细的腰肢,羽衣翻飞,翩然起舞。
身形臃肿的陈金河窝在椅子里,将茶杯里的茶叶吹的左右摇荡,“老大人,现在如何?”
周清源微微佝偻着腰,坐在不远处,眼帘依旧微阖,像一个随时准备入定的老僧。
“你在同我说话?”
听到陈金河的声音,周清源眼皮忽然抬了一下,目光如刀子般看向了陈金河。
“额……”陈金河立马收敛那有些放浪的姿态,俯首帖耳说道,“老大人恕罪。”
周清源轻哼一声,“才稍微有点成果就目空一切,无所顾忌。这事,可还没完呢!”
“是是是,老大人教训的是。”陈金河瞬间乖巧的像一个小学生,肥胖的脑袋低垂着,脸上满是谄媚的笑意。
“那苏扬是如何查到瓦楞山的?那个姓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清源淡蔑的目光中好似没有任何的感情,沉声问道。
陈金河挥
了挥手,让房中的伶优们都退下,这才开口说道:“老大人,那大寨主姓余,不姓驴!”
“你管他姓余还是姓驴,反正我说的就是他。”周清源不悦的看了眼陈金河。
“是是是,老大人说的是,那个姓驴的,不识好歹,在解决了清河庄的刁民之后,他竟然带人偷偷摸摸跑到了江州城中。据下官暗查,这姓驴的竟然还偷偷摸摸在江州城内做起了生气,那个高挑着霸王鸡旗帜的画舫就是他的。”陈金河说道。
周清源说是姓驴的,那就是姓驴的。
陈金河称呼换的无比顺从,他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和周清源闹那些不必要的矛盾。
周清源透过窗户看向了距离他们并不远的那艘画舫。
被苏扬下令控制之后,那艘画舫虽然停靠在岸边,但却已经不再做生意了。
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站在船上的士兵。
“这个把柄,不应该留!”周清源沉吟片刻说道。
陈金河对此却有不同的意见,他很小心的看了一眼周清源的脸色,说道:“可是老大人,就算他抓到了那姓驴的,也知道清河庄的事情背后有我插手,可他没有任何的证据。仅凭那姓驴的一番话,苏扬根本不能拿我怎么样。”
“
但是我们若是将瓦楞山这些贼寇斩草除根,恐怕会留下一些把柄。”
周清源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眼皮再度耷拉了下来。
“老……”陈金河刚开了个口,一看周清源这个样子,又老老实实闭上了嘴,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清源终于又再度回过神来,说道:“你说苏扬今天直接跟你挑明了?”
“是!”刚刚打了盹,有些犯困的陈金河,不假思索说道。
说完这才坐直了身体,揉了两把眼眶,详细解释道:“我今天这不是专程去跟他说一说,有一个庄子没了。结果一听这话,那苏扬直接勃然变色,虽然没有明着说,这些事是我陈金河暗中指使的,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看他那样子好像差点就准备拿刀砍我了,眼神还挺吓人的。”
周清源神色渐渐凝重,“很显然那个姓驴的没抗住苏扬的酷刑,招了。那怕你咬死了这一切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但依旧还是一个把柄。误你我事小,可不能让主子们的大事,有任何的污点。”
陈金河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老大人多虑了,这事不可能成为主子们的污点的。山贼说的话,有谁会真的相信呢?”
“会有人相信的。”周
清源沉着脸,边想边说道,“若有完全的时机,想办法除掉那个姓驴的。若没有机会,此事就此作罢吧,不可给苏扬留任何的把柄在手中。”
“如今的火候已差不多了,我看你差不多可以逼迫苏扬自戕谢罪了。”
陈金河点了点头,“下官明白,这一次,苏扬必死无疑。两个村庄的百姓皆因他而死,他还有什么脸继续活着!”
“嗯。”周清源随口应了一声,“还有,听说那个商天王最近不是很安分?”
“是。”提起这事,陈金河不由有些头疼,“商天王是这方圆势力最大的山贼,手底下握着数千悍贼,为人还鬼精鬼精的,下官也不太好拿捏。最近也不知道他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竟然大肆对周围山头用兵,已经抢了好几家了。”
“这老东西做事还均匀的很,一家是下官扶持起来的,一家是李莫阳的。还有两家暂时没有什么背景,油水也不算太厚。抢了这几座山头之后,商天王曾派人见过我一次,价码直接翻了三倍。”
提起这个事,陈金河就来气。
都是一模一样的山贼,他一视同仁有错吗?
那些小山贼给了银子就办事,而且都还干的很漂亮。
可这个狗屁不是的商
天王仗着家大业大,交代的事糊弄应付也就罢了,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