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头了?”
李寰呢喃一声,有些茫然。
这些人,莫非不是苏扬等人?
奉朝廷的旨意,来他们江州城,哪里有调头的意思?
想了想,李寰又试探着询问:“大人,先前不是都传言,这苏扬虽说年纪轻轻,但却极为精明强干吗?”
“先前还在淮州城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么一个人,莫非是畏惧了大人的威名,准备避开大人的风头?”
此事,他有些想不通。
他又疑惑地看向陈金河,却见陈金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陈金河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眼中泛着幽幽的光芒。
“航船调头,却不离开江州城门……”
“他这是想要反过来吊着本官!”
“若是本官再带着满城官员前去迎接,他便不见得会下船了!”
“这苏扬,倒也有些脑子。”
他已经看出了苏扬的用意。
不让苏扬一行人进城,在城门口晾着。
那苏扬便索性不进来了!
就这么待在江州城门外!
闻言,李寰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那若是我等随同大人一起去迎接,他再以不下船相要挟。”
“或者干脆让咱们等到明日白天的时候。”
“岂不是依旧会立威
?”
这么说,苏扬此人,的确有些难缠。
不让苏扬立威,苏扬还非得闹出这么一出!
陈金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阴沉。
“看来,这苏扬是铁了心的,初入我江州城,便要立威了!”
否则,那苏扬等人,大可差人催促。
而不是直接调转船头,摆出一副不入江州城的架势!
可李寰却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显得有些担忧。
又试探着说道:“大人,可若是我等不去,一直将苏扬晾在城外。”
“恐怕便被他坐实了,不顾礼数的由头了!”
眼下,却是他们进退两难了。
若前去迎接,先前的一番晾着苏扬,便白费功夫了。
反倒是他们过去之后,苏扬会反过来晾着他们。
若在城门前等到第二日白天,他们依旧会威风扫地!
可若是不去迎接,苏扬借着这个不顾礼数的由头,那恐怕,便会借机生事。
陈金河眯起眼睛,似在沉吟。
这苏扬的手段,的确有些难缠。
不过,他也并非就围聚此人了。
想了想,他冷然一笑。
“李寰,你且先行赶回城门处。”
“跟他们说,本官身体抱恙,你此次前来,未能成功通报到本官。”
“此外,跟
他们说,明日再借机问问。”
“他们不想入城,就让他们在城外一直待着便是!”
“本官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得住几天!”
说到这,他的拳头赫然紧握了起来。
李寰却不由双眼一睁,眼中泛起一抹浓浓的忧虑。
“大人,可这岂不是,要给那苏扬留下话柄吗?”
真要是被苏扬拿下了话柄。
天知道此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陈金河却笑了起来,随意挥了挥手。
“无妨,待他沉不住气之时。”
“本官也亮出些手段便是!”
听着陈金河话语中的意思,李寰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目光骤然一闪。
“大人的意思是……”
不等他说完,陈金河便摇了摇头。
“如今江州城中,没有了知府和通判。”
“以我们的官职品级,可还无法与此人相比!”
“若是此人在我们江州城中耍威风,那我们再不亮出点底气,岂不是得让他骑在我们脖子上了?”
……
江州城门前。
李寰急匆匆赶了回来。
他向着水域中那艘孤零零的航船眺望而去,眼中已然没有了担忧。
即便是这苏扬以宣谕使的身份,来到了江州城,也不见得便能够耀武扬威。
就
算此人,有左相作为后台,可又能如何?
他们的靠山,可还不是左相能够震慑住的!
随即,他向着水域中放声高喝。
“不知诸位,可否先行亮出官印和文书?”
“我们少詹事陈大人,如今身体抱恙。”
“下官先前通报之时,未曾见到陈大人。”
“因此,耽误了些时间,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渡船上,一行兵士听着李寰的话,当即向着船舱中走去通报。
很快,船舱中闻人红山和韩韧等人便走了出来。
向着城头上看去。
“身体抱恙?”闻人红山皱了皱眉,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怒意,“怎可能这么巧合?”
苏扬才刚到这江州城,这么巧,少詹事陈金河便身体抱恙!
明明就是故意晾着他们!
其余官员也都议论纷纷,脸上都流露出了愠怒神色。
“身体抱恙,还用得着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