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外。
方瀚海乘坐在马车中,脸色阴沉无比。
那淮江码头的情况,他全部看在眼里。
自那些州府驻军自人群中冲出来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大势已去!
他死死地攥紧拳头,呼吸粗重,眼中渗出根根血丝。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预料到,霍询的手笔,竟然已经安排到了这般地步!
州府驻军,就对那霍询言听计从吗?
那以往,这霍询为何隐而不发?
分明就是蓄意伪装!
而那苏扬,更该死!
若不是此人来到他们淮州城中,那霍询或许这辈子就要一直装下去了!
他身后有着右相支持,就算再给霍询十个胆子,霍询也绝对不敢做出今日这等事情!
方瀚海身旁,陈笛和刘冉森二人也满脸慌乱。
皆是紧握着拳头,双手中蓄满了汗水。
脸色也极为惨白。
今日这场针对苏扬的刺杀,彻底失败了!
甚至可以说是惨败!
一切全都被苏扬颠覆了!
刘冉森咽了口唾沫,心中焦虑不已。
又看向方瀚海:“方大人,如今,咱们可如何是好?”
“估计这会,淮江码头那边,也都该结束战斗了!”
那些明教的信徒,必定不可能是州府驻军的对手!
他们自淮江码头撤离之时,更是注意到。
苏扬已经将弘慧禅师抓了起来。
就算是弘慧禅师身边,有着那些明教信徒的围攻。
可最后的结果,究竟会如何,谁也不知晓!
方瀚海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狠厉意味。
“还能如何?”
“明教一切布局,失败就失败了!”
“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
就算是今日失败了,量苏扬和霍询,也不敢拿他有什么办法!
他的背后,可是右相!
至于苏扬和霍询,即便搭上了左相那条线,又能如何?
在朝堂之上,左相还比不得右相!
刘冉森和陈笛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却依旧并没有放松多少。
想了想,陈笛又继续说道:“可是,万一弘慧禅师落在了他们的手上,将咱们供出来,那到时候,咱们只怕也难辞其咎了!”
“就算是弘慧禅师逃了,但那么多州府驻军在,怎么说,也都能抓住几个明教的人。”
“咱们恐怕也落不得好啊!”
这明教,可不止是明教那么简单!
稍稍深究下去,那便是摩尼教!
而他们如今在淮州城中的所作所为,皆是与明教有关。
到时候,一旦此事上报朝堂,那恐怕他们,也难以逃脱得了这私通摩尼教
之罪!
后果不堪设想啊!
方瀚海脸色狰狞,依旧强撑着身形。
“那又如何?”
“先前你我都看清楚了,那苏扬抓住了弘慧禅师,可是,还有着那么多明教信徒围困着他!”
“若是双方争斗下去,最多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到时候,弘慧禅师一死,若是还能拉上苏扬垫背。”
“我们照样不会有什么麻烦!”
“再者说,他们查的清楚吗?”
“只要弘慧禅师不招供,一切就都还好说!”
“淮州城距离京城,须得好几日的路程,等消息传到那边,也不见得,右相就不会在其中斡旋!”
他们可还依旧有着倚仗!
听到此,刘冉森和陈笛两人终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的确,就算是此事闹到京城。
也不见得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陈笛思索半晌,又看向方瀚海:“方大人,那咱们得赶快修书,向京城传信!”
先告上苏扬和霍询一状!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方瀚海紧咬着牙关,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苏扬的确是推倒了明教,但对他来说,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至少,这蛊惑人心的罪名,他是逃不掉了!”
“待回到府中,咱们便各自修书。
”
“在朝廷的旨意传到淮州城之前,就算再借给苏扬和霍询几个胆子,他们也绝对不敢动手!”
话音落下,陈笛和刘冉森两人皆是重重点头。
现在,就等着赶紧回到府中修书了!
然而!
马车却忽的停了下来。
感受到此,陈笛和刘冉森都不由一愣,连忙向着方瀚海看去。
已经到方府了?
方瀚海皱了皱眉,掀开马车帘子,向外看去。
但随即,瞳孔却骤然一缩,脸色当即僵住了!
见此一幕,陈笛和刘冉森两人也不由连忙向外看去。
可这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已是在马车外响了起来。
“几位大人,本公子可是已经在方府外等了许久了!”
这声音,陈笛和刘冉森皆是极为熟悉。
心中顿时一震!
顾世清,这位荣国公之子,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