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士素宅邸中的箱子!
贺叔达心中骤然一紧,会被大理寺的兵士带来的箱子,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必然是与此案有关的证物了。
庾士素那个蠢货!
竟然还真敢堂而皇之地把证据藏得这么明显!
贺叔达呼吸愈发急促,袍袖中的拳头早已紧紧握起。
段滔神色中也满是惊讶。
这么简单,就把庾士素的参与此案的证据找到了?
他不由狐疑地看向苏扬。
先前苏扬说让大理寺派人去搜查庾士素的府邸时,他其实并不抱有什么期望。
但眼下的情况,实在出人意料!
“快打开。”
段滔连忙吩咐兵士,目光始终落在那口木箱之上。
那木箱上的泥泞,在运送途中已经掉落了不少,其上挂着的锁,也早已被砸开。
木箱轻易地便被掀开,其中的东西便显露出来。
那其中分明是一些书册纸张。
为首一名侍卫在其中掏出一本厚厚的书册以及几张纸页,递交到了段滔的桌案前。
“大人,这些是卑职等自庾士素府邸中所搜集出的罪证!”
段滔神色凝重,接过书册,仔细翻看起来。
一旁贺叔达与蔡筱都紧皱着眉头。
罪证!
那侍卫的话,
他们听得仔细。
这意味着,凭借木箱中的东西,已经足以证明庾士素的罪行了!
整个大堂上,一片寂静。
贺叔达此时脸色难看,他心中清楚,眼下的情况,已经无法再为庾士素辩解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苏扬,目光凶狠。
此事,竟是被苏扬得逞了!
但苏扬始终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手捧茶盏,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他扫了眼木箱,嘴角微微一撇。
看样子,那庾士素的确将罪证藏得很深。
这被搜出来的木箱子……
可并不是庾士素自己埋藏的!
良久。
段滔才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册,他的目光落在了贺叔达身上。
“贺大人,那庾士素的这些罪证,如何解释?”
他挥了挥手,身边一人连忙将书册与纸张递到贺叔达面前。
贺叔达粗略地翻看了几页,目光闪烁不已。
只看面前的书册与纸张,的确足以将庾士素的罪名定死!
这其中,有这庾士素与路绩相互勾结的账目,还有对于罪行的记载!
“贺大人,事到而今,你不会还要说,那庾士素是清白的吧?”
不等贺叔达看完书册,苏扬淡淡的声音已然响起。
他冲着贺叔达咧嘴一笑,挑衅
地挑了挑眉。
“你先前那般保举他……”
他站起身子,淡淡道,“不知是贺大人识人不善,还是如何?”
贺叔达黑着脸,满脸怒意。
他瞪着苏扬,这苏扬竟然还不忘记给他抹黑!
随即,贺叔达又转而面向段滔:“段大人,此案……必有蹊跷!”
“我等尚未曾见到庾士素,这些东西,说不定是他人有意嫁祸的!”
他阴沉着脸,指了指那口木箱子。
偏偏这种时候,庾士素不知去哪里了!
“贺大人,如今都人证物证俱全了,你还说嫁祸?”
苏扬大袖一挥,板起脸来。
“你既然身为户部侍郎,便该心怀百姓!”
“然而,你却对眼前的冤案,熟视无睹……”
闻言,贺叔达目光顿时一凛。
苏扬竟敢斥责他?
他怒声道:“你区区太医,竟敢……”
“区区太医?”
可不等贺叔达的话说完,苏扬便冷笑一声。
“我的确只是太医,可你却是户部侍郎,朝廷正四品大员!”
苏扬伸手指着贺叔达,“你在这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还在有意包庇那罪行十恶不赦的庾士素,你这户部侍郎,可真是深谙为官之道!”
“我……自愧不如!”
话罢,苏扬傲然昂起脸,看都不再去看贺叔达一眼。
此时此刻,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贺叔达的鄙夷。
贺叔达早已怒不可遏。
“你放肆!”
他怒喝一声,正要训斥苏扬。
“贺大人!”
可这时,段滔的声音却悠悠响起,透露着一股子严厉。
“本官对贺大人的为人,也有所耳闻……”
“为人处世,一向公正言明,应是不会行包庇之举!”
段滔说完,又看向苏扬,“苏太医,本官知晓你善恶分明,嫉恶如仇,但此案,皆在庾士素与路绩二人,万不可因此迁怒他人。”
他语气平缓,似是在劝说苏扬。
苏扬当即点了点头,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
“是下官唐突了!”
他不再多说什么,瞥了贺叔达一眼。
可贺叔达心中却不由一沉。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先前盛怒之下,所做举动有些不妥!
眼下是大理寺衙门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