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紫宸殿。
“齐王殿下收复金州城,自此王师北定中原,驱逐北莽贼兵,指日可待!”
兵部尚书齐淳清站在群臣之前,声音悠悠。
“臣以为,这是齐王对形势判断之功!”
“且,齐王能收复金州城,足以表明,我朝兵力强于北莽!”
齐淳清话音刚落,礼部侍郎王章便走了出来。
“臣以为,齐尚书此言差矣。”
“齐王殿下虽收复金州城,可北莽贼军并未就此退却,他们仍旧盘踞在金州城以北,对我朝疆域虎视眈眈!”
“谁也不知,北莽何时会再度攻城,而齐王殿下要镇守整个北境,不可能始终待在金州城。”
“试问北莽贼军再度来犯之时,金州城又该如何镇守?”
王章一番话落下,大殿中群臣也不由陷入沉思。
金州城眼下是收复了,可是,北莽贼军却并未就此离开大宋疆域。
说不得什么时候,北莽贼军便会卷土重来。
“既然北莽始终贼心不死,那倒不如,让齐王殿下彻底将北莽贼军驱离北境!”
工部尚书周沧沉声说道。
“北莽贼军一日不退,我朝北境便深受其害……”
“周尚书,齐王殿下收复金州城便已耗费
巨大,若再继续战斗下去,又要耗资多少?”
可他还未说完,户部尚书孟庭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孟庭捋了捋胡须,又道:“更何况,而今户部已收到消息,先前瘟疫,我朝损耗巨大!”
“这瘟疫并非平定,而是顺应天时,这场天灾才终于退散!”
闻言,齐淳清和王章等人心中一沉。
正如他们先前所料,户部果然还是要拿瘟疫之事说事。
这场平定瘟疫案,已然关系到了江山社稷!
这时,右相孙丰毅慢悠悠走出来。
他沉声道:“齐王殿下此次开战,本就尚未向陛下禀奏,朝廷也并未能决断!”
“而今瘟疫在我朝所造成的损失,几近明了。”
“若战事不休,那百姓也将深受其累!”
说着,孙丰毅向着御榻之上的赵煊长长一礼,言辞恳切。
“臣斗胆……恳请陛下,向齐王殿下发出诏令!”
“让齐王殿下停止这场战事!”
赵煊半眯着眸子,幽幽睥睨着大殿之上。
他并未回复,反倒是看向站在群臣之首的荀正。
“荀卿,对于孙卿所言,你有何见解?”
荀正这才走出来。
他捋着胡须,作沉吟状。
随即,他缓缓道:“说
来,臣近日以来,倒是有个疑虑,始终未曾解惑!”
“这疑惑,也与眼下形势有关……”
听着荀正的话,文武百官的目光皆落在他身上。
荀正并未直接对孙丰毅所提出的做什么辩驳,反而故意转移话题。
“哦?”
赵煊询问,“荀卿不妨说来!”
“禀奏陛下,臣心中疑问,正与那平定疫患一事有关!”
荀正似思忖般说着。
“那疫患乃是因疟疾而起,可朝中已有治疗瘟疫之药……”
“先前京城疫患,凭借那药,都已然平复。”
“为何放在瘟疫爆发之地,便失去了效用,以致于生灵涂炭?”
他并未直接说起那平定疫患一案,而是以这个所谓疑问,旁敲侧击!
孙丰毅淡淡瞥了荀正一眼,目光深沉。
“左相,此事无需疑虑!”
孟庭开口回应,“我户部已然知晓一些,是那些被派遣出去,整治疫患之人,又渎职之嫌,放任疫患肆虐!”
“此事,我刑部也已查明!”刑部尚书也走了出来。
“江州与严州两地官员的奏折,早已呈到朝堂之上!”
“那两地官员也已经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了,他们皆指认那些整治疫患之人,以朝廷给
他们整治疫患之权,实则行贪赃枉法之事!”
“是吗?”
荀正反问一声。
他又摇了摇头,悠悠看向刑部尚书。
“说来,老夫听说,今日刑部押解那些整治疫患之人入京之时,有人为他们伸冤……”
“为何此事,刑部未曾上报陛下?”
荀正最后一句话,已经透露出几分质问意思了!
刑部尚书眉头一皱,见陛下与群臣皆向他看来。
他只好道:“那伸冤之人,乃是朝散大夫、太医苏扬!”
“只是此案详实,朝廷尚不明确,那苏扬又如何知晓所谓冤情?”
“苏扬乃是陛下钦点,由其督办整治疫患一事……”荀正反驳道,“他了解此案情况,自是再正常不过!”
刑部尚书脸色沉凝,有些难以辩驳。
那苏扬不过一个小小太医,以朝散大夫的身份负责督办整治疫患,却偏偏敢挡在押解囚犯的队伍前伸冤!
荀正已继续说道:“臣请陛下,此案务必仔细查办,交由三司会审,事关平定疫患,不得不重视!”
御榻上,赵煊将群臣反应收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