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话音刚落,黄谋便嗤笑起来。
“让你治?”
黄谋轻蔑不已,“真以为你用那草蒿偏方,还能治疗疟疾不成?”
书生低着头,连他也患了疟疾了。
既然这瘟疫,连太医都治不好,他已然心灰意冷了!
可他却分明注意到,苏扬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他不由有些迟疑,眼前的年轻人,是大夫吗?
可这么年轻,真的能治疗疟疾吗?
“兄台,让我先行为你施治,若能让你病情有所好转,再为令夫人医治,如何?”苏扬询问一声,他看得出来,这书生对妻子情深义重。
听到此,书生这才点了点头。
“也好,大夫,便先为我尝试治疗吧,若能……有所好转,在下必定……”
可书生的话还没说完,黄谋便一挥衣袖,打断了书生的话。
“他不过一介乡野郎中,以往在太医院里,还是个做药童的!”
黄谋寒声道,“让他治疗,你简直失了心智!”
“你既然没法治疗疟疾,还跟人家夸下海口,现在让我苏兄施治,有何不可?”这时,王朗愤愤不平地上前。
他对黄谋这老匹夫,充满憎恶!
果然是太医院中被利欲熏心的太医!
“放肆!
”
黄谋怒视王朗,对林季友道,“林副使,将这污蔑本官,对本官不敬之人抓起来,本官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诽谤本官!”
“黄太医息怒!”
林季友赔笑,却并未下令。
他多少看出来了,黄谋摆明了是治不了疟疾了,先前那一番话,不过是想要彰显威风罢了!
难怪会被罢免右院判一职!
这跟他见过的那位气度沉稳的薛景山薛太医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兄台,喝下这碗水,再仔细考虑!”
苏扬向书生递了个眼色,把碗端到书生面前。
书生接过水,目光复杂地看了苏扬一眼,又看向躺在病榻上的妻子。
他仿佛下定决心般,将碗中的水一口饮尽。
“用草蒿治疗疟疾,简直是痴人说梦!”
黄谋依旧在嘲谑着苏扬,他又对那书生说道,“本官的药方,便是为了治疗你们的瘟疫而写,不信本官,那今后京城各处熟药所,也不会有太医再为你们治病开药了!”
“这些,你自己想清楚!”
他的话中,隐隐蕴含着一股子威胁意味。
若是这书生再选择让苏扬为其治疗,那不就是在当众打他的老脸吗?
他堂堂太医,竟然还不如一名乳臭未干的
乡野郎中有信服力,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他的名誉必定会受损!
书生神色一僵,原本做好的决心,顿时犹豫了起来。
这瘟疫,不知道还得持续多久?
他跟妻子又都患了瘟疫,现如今,也只能指望太医们救他们了。
若是如黄谋所说,京城各处熟药所的太医都不为他们治病,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大夫……”书生犹犹豫豫地叫了苏扬一声。
“不是本官擅独,而是,此人所出药方,本官也听说过,就是些偏方,就连我太医院中,也对其有所驳斥!”黄谋脸色放缓了一些,语重心长道,“若你用此人的药,便是对自己性命置之不理,本官凭着一颗医者仁心,也不能见你如此!”
“黄太医,好一颗医者仁心啊!”
苏扬幽幽说了一声,未等黄太医有所反应,他已经再度向着药柜走去。
很快,他便抓好了药,自顾自地熬制起来。
见状,黄谋冷喝:“你这小人,熬药做什么,谁让你治病了?”
“我自家药铺,熬个药,你也要管?”
苏扬瞥了黄太医一眼。
黄谋语气一滞,恼怒不已。
这小人,竟然如此嚣张!
他深吸一口气,待到薛景山那边在太医院中也被免去职位,他必定要给此人好看!
而后,黄谋又对那书生道:“你的病情,本官也看了,老夫这药方,也同样适用于你,你还不速速去熟药所拿药?”
书生默然点了点头,紧紧攥着药方,目光黯淡。
这药,真的能治好他和妻子吗?
“兄台,你还生着病呢!”
苏扬提醒道,“若是取药,待会我找人帮你去取。”
“多谢!”
书生诚挚感谢道。
“你留他在这里,莫非,还想给他治病?”黄谋冷幽道,苏扬敢跟他耍什么小心思,简直妄想!
他又对苏扬道:“你还是准备收拾收拾,这药铺,本官要征调作为熟药所了!”
到现在,黄谋还在惦记着找苏扬的麻烦!
林季友摇摇头,黄谋的品行,真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他在巡检司当差多年,如黄谋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怎么也得等我这服药,煎好再说!”
苏扬淡淡回应一声,加大火力,继续熬煮着药。
“呵呵,你继续熬便是,老夫便